他慌得赶紧松了松力道,却又舍不得完全放开,指腹还贴着丝料轻轻蹭了蹭,那滑腻的触感粘在指尖,让他连呼吸都放轻了些。
他抬眼时,刚好撞进姜艺率的目光里。她的眼睛在暗紫色灯光下显得格外亮,瞳孔里映着舞池的光斑,像盛着一汪深潭,潭底还藏着点似笑非笑的光,勾得人忍不住想往下陷。
暧昧的气息在两人之间越缠越密,连楼下传来的欢笑声、乐师拨弦的颤音都成了模糊的背景,只剩下彼此交缠的呼吸声——她的呼吸轻浅,带着点不稳的颤;
他的呼吸沉些,混着心跳的重响——慢慢和舞池的鼓点重合,一下下,敲得人心尖发颤。
一曲终了时,萨克斯的尾音拖着长调渐渐弱下去,舞池里的人声也跟着低了些,空气里还残留着乐声的余温。
舞池的频闪灯正扫过第三轮,粉紫与鎏金的光落在姜艺率酒红色的丝质裙摆上,漾开一层流动的光泽。
她往前凑时,发梢先蹭过崔英道的下颌线——那发丝刚被舞池的热风吹得微卷,带着点栀子花香的暖,混着她身上若有似无的香水味,像团软云,直直扑向他早已泛红的耳垂。
那片皮肤本就被室内的暖光烘得发烫,连耳尖都透着层薄红,被她说话时的气丝轻轻一扫,更像落了把沾了蜜的细羽毛,痒意顺着耳后根往下窜,直钻到后颈。
崔英道的指尖下意识蜷了蜷,指节泛白——方才还触着她腰侧的丝滑,那料子软得能陷进指腹的纹路里,连残留的温度都像在烧他的神经,此刻空着的手,竟还能想起那点细腻的触感。
姜艺率的唇离他耳垂不过半厘米,他甚至能看清她唇瓣轻启时,唇线的弧度,连呼吸都不敢太重,怕吹乱了这微妙的距离。她的声音软得像浸了蜜的棉花,尾音还故意拖了半秒,像钩子似的勾着:
“你的车恩尚在楼上等你回去呢……金叹还在上面,你不怕他们俩,单独待着?”
每个字都轻得像叹息,却精准戳在崔英道刚被暧昧烘热的心上。
他原本还陷在指尖残留的丝滑里,连视线都黏在她腰腹的弧度上,可这话一落,思绪像被冷水轻轻泼了下,瞬间拉回半分。
喉结跟着滚了滚,动作幅度不大,却带着点自己都没察觉的紧绷——他甚至能感觉到喉间的干涩,连开口的声音都比平时低了些:“那你呢?”
他想问的其实更多。
想问你是不是故意留在这里,就为了看我选你还是选别人;
想问你一个人待在这儿喝闷酒,就不怕有人来烦你;
想问你要是我带你走,你会不会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