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李孝信和赵明秀嘛,”小狐狸的声音轻快了些,却多了点小心翼翼,“他俩坐在角落的独立吧台边,故意压低了声音聊天。
李孝信手里端着杯龙舌兰,酒杯没凑到嘴边,反而往前伸了伸,压低声音说‘你没去今天中午的餐厅太可惜了,艺率当时直接拿出星曜科技的股权证明,说公司是她的,那场面,连餐厅经理都傻了’;
赵明秀挠了挠头,一脸懊悔,说‘早知道我就推了社团活动去了,错过这么大的戏’,说完还偷偷往车恩尚那边瞥了一眼,又赶紧补了句‘你说艺率等会儿会不会因为崔英道继续挤兑车恩尚啊?还有……宝娜她们说艺率妈妈是开夜总会的,艺率会不会生气啊’,李孝信赶紧拍了他一下,让他别乱说话。”
姜艺率听完,只是轻轻“嗯”了一声,脚步已经停在了1号包厢的实木门前。门板上雕刻着繁复的鎏金花纹,门把手是黄铜材质,被无数人摸得泛着温润的光。
经理识趣地退到两步外,抬手准备敲门,指节刚要碰到门板,却被姜艺率一个淡淡的眼神制止——她的目光很轻,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慑力,经理立刻收回了手,垂在身侧。
姜艺率抬手,指尖落在冰凉的黄铜门把手上,指腹蹭过上面的纹路。
稍一用力,门轴发出“咔嗒”一声轻响,包厢的门缓缓打开。里面的爵士乐瞬间涌了出来——是路易斯·阿姆斯特朗的《what a wonderful world》,萨克斯的旋律舒缓柔和,与外厅的电子乐截然不同,却在门开的瞬间像是被按下了慢放键,每个音符都变得滞涩起来。
包厢里的人几乎是同时顿住了动作:金叹正低头跟车恩尚说话,手里的饮品单还停在“无酒精莫吉托”那一行,指尖的指甲修剪得整齐干净;
崔英道捏着空酒杯的手猛地收紧,指节泛白,杯口的水渍滴在地毯上,晕开一小片深色;
尹灿荣刚张开嘴,要劝李宝娜的话卡在喉咙里,舌头下意识地舔了舔下唇;
李宝娜手里的兔子抱枕“啪嗒”一声掉在地上,她盯着门口,眼睛瞪得圆圆的,连捡都忘了;
刘Rachel终于放下了手机,抬眼时,眼底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惊讶,指尖却悄悄掐了一下掌心,强迫自己维持镇定;
李孝信手里的龙舌兰晃了晃,酒液差点洒出来,他赶紧稳住酒杯,却忘了收回看向门口的目光;
赵明秀更直接,嘴巴张得能塞进一个鸡蛋,半天没合上,手里的果叉还叉着一块西瓜,汁水顺着叉尖往下滴,快落在裤子上都没察觉。
整个包厢仿佛被按下了暂停键,连爵士乐的旋律都像是凝固了。
所有的目光——好奇的、紧张的、懊悔的、故作镇定的——都齐刷刷地聚焦在门口的姜艺率身上。
她站在门框的阴影里,酒红色丝绒斗篷在暖黄的灯光下泛着柔和的光泽,貂毛领口随着她的呼吸轻轻颤动,斗篷下摆扫过门板,留下一道极淡的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