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岁的念安穿着迷你西装，领口的领结歪歪扭扭，却执意要牵着妹妹念希的手——小姑娘穿着蓬蓬的公主裙，怀里捧着的小牡丹沾着晨露，花瓣蹭到她的脸颊，惹得她咯咯笑。
当两个小家伙一起拽住贺涵和薇薇安的手，奶声奶气地喊“爸爸妈妈要永远在一起”时，木子李忽然想起薇薇安的前世，自己一个人，在空荡的客厅里看跨年晚会的场景。
那时的冷清，和此刻掌心传来的温热，像两截截然不同的时光，在她心头轻轻撞了一下，漾开满是暖意的涟漪。
誓言环节的贺涵，指尖还在微微发颤。他看着薇薇安泛红的眼眶，突然忘了提前背好的华丽辞藻，只想起前几天晚上，他加班回家，看到薇薇安坐在客厅沙发上，一边给双胞胎织小袜子，一边给念希讲睡前故事，念安趴在旁边的地毯上，画了一张“全家五口”的画（那时候还没给双胞胎取名，他画了两个圆圆的小脑袋当弟弟）。
那些细碎的画面，比任何承诺都更有分量，所以他最后只说了最实在的话：“以后按时下班，陪你做饭，陪念安踢球，陪念希画画，陪我们的宝宝长大。”
薇薇安的眼泪掉在交握的手背上，凉丝丝的，却烫得贺涵心口发紧。
她握紧他的手，指腹蹭过他无名指上的素圈戒指——那是他们一起在手工银匠铺做的，内侧刻着彼此的名字缩写。
“我不要你做什么，只要你是我和孩子的丈夫、爸爸。”这句话很轻，却像一颗定海神针，让贺涵忽然明白，他从前追逐的一切，远不如回家时听到的“爸爸回来啦”更让他踏实。
婚礼后的第三个月，薇薇安在医院的产房里，听到医生说“是双胞胎儿子”时，贺涵的手比她还抖。他趴在保温箱边，看着两个皱巴巴的小家伙，鼻尖通红，半天憋出一句：“叫念平、念顺好不好？平安顺遂的意思。”薇薇安靠在病床上笑，看着他笨拙地给孩子盖小被子，指尖碰到宝宝的小手时，整个人都僵住，生怕力气太大弄疼他们——这个从前在董事会上雷厉风行的男人，在面对两个新生儿时，竟温柔得像换了个人。
从那天起，贺家的房子里，就再也没断过热闹的声响。
每天下午五点半，贺涵的车准会停在豪华别墅门口口。他进家门第一件事，就是放下公文包，先去婴儿房看念平、念顺——通常会看到薇薇安正抱着一个喂奶，另一个躺在摇篮里蹬腿，他会轻手轻脚地走过去，把没喝奶的那个抱起来，学着薇薇安的样子拍嗝，虽然偶尔会把孩子弄哭，却乐此不疲。
等哄好双胞胎，他会去找念安和念希：念安会举着刚画好的足球漫画跑过来，念希则会把扎着蝴蝶结的画笔递给他，让他“陪自己画妈妈”。
有一次，贺涵刚下班回来，就被念安拽着去院子里踢球。
小家伙穿着小小的球鞋，跑得满头大汗，却非要跟他“比谁射得准”。
贺涵故意放慢脚步，让念安赢了一次又一次，看着儿子叉着腰得意的样子，他忽然想起自己小时候，父亲总是忙着开会，从来没陪他踢过一次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