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日子,过得平淡而又充实。
林凡彻底从所有人的视野中消失了。
他没有再回江城第一人民医院,谢绝了所有试图通过各种渠道联系上他的达官显贵。
他就像一个真正的普通人,每天陪着苏晚晴散步、买菜,研究菜谱,然后把曾经的冰山女总裁喂得珠圆玉润,气得苏晚晴每天都在跑步机上挥汗如雨,却又对他做的饭菜欲罢不能。
苏晚晴也逐渐将公司的业务交给了副手,自己当起了甩手掌柜,享受着两人世界。
这天下午,林凡正在书房整理一些从老家带来的医书。
这些泛黄的古籍,是林家世代行医传下来的,也是他最初的启蒙。
他伸出自己的右手,静静地看着。
这只手,曾握过手术刀,救人于危难;也曾并指如剑,杀人于无形。
体内的那股神秘力量,随着他心境的平和,变得愈发温润、纯粹。
他曾以为,这力量是让他站上世界之巅的阶梯。
但经历了京城那场风波后,他才真正明白。
这力量的本源,是“生”,而非“杀”。
它的真正意义,不在于拥有毁天灭地的威能,而在于那份抚平伤痛、延续生命的慈悲。
杀伐,只是守护“生”的手段,却绝非目的。
想通了这一点,林凡只觉得念头通达,整个人的气息都变得更加空灵澄澈。
他拿起一本《本草纲目》,翻开了第一页。
从今往后,他只想当一个纯粹的医者。
……
半年后。
江城,一条安静的老街巷口,新开了一家小小的中医诊所。
没有气派的招牌,只在门口挂了一块朴素的木匾,上面写着“回春堂”三个字。
坐诊的,是一个看起来过分年轻的医生。
起初,街坊邻里们都不太信得过这个嘴上没毛的年轻人,来看病的寥寥无几。
但渐渐地,口碑传了出去。
“王大爷几十年的老风湿,被那小林医生几针下去,当天就能下地走路了!”
“李家那小子,天生的哮喘,各大医院都说根治不了,在回春堂喝了半个月的中药,现在都能跑八百米了!”
“听说连市里领导的老毛病,都是偷偷来这儿看好的!”
一传十,十传百。
回春堂的病人越来越多,甚至有不少外地人慕名而来。
但小林医生却立了个奇怪的规矩。
每天只看二十个病人,多了不看。
而且诊金随缘,有钱的多给,没钱的少给,实在困难的,分文不取,还倒贴药钱。
这天,诊所即将关门。
一对来自偏远山区的夫妇,抱着一个面黄肌瘦、气息奄奄的小女孩,满脸绝望地跪在了诊所门口。
“林医生,求求您,救救我女儿吧!”
“我们跑遍了全国的大医院,都说这是罕见的绝症,治不好了……我们听人说您是神医,这是我们最后的希望了!”
正在收拾东西的苏晚晴走了出来,看到这一幕,眼中闪过一丝不忍。
她刚想开口,林凡已经从内堂走了出来。
他看了一眼那个小女孩,她的生命体征,已经微弱到了极点。
在任何一家现代医院,都已经被判了死刑。
林凡蹲下身,没有去管那对哭得撕心裂肺的夫妇。
他伸出手,轻轻地握住了小女孩枯瘦冰冷的手腕,一股温润的、带着勃勃生机的暖流,缓缓渡了过去。
小女孩长长的睫毛,轻轻颤动了一下。
林凡抬起头,脸上是那熟悉的、让人安心的笑容。
他对那对已经看呆了的夫妇,轻声说道:
“别怕,叔叔在。”
“睡一觉,很快就好了。”
(全书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