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兵愣了愣,随即躬身应道:“是!”他跟着吴浩然这么久,还是第一次见小将军如此沉稳冷静的安排事务。
刚走出粮仓,就见杨清妮带着几个身着黑衣的人迎面走来。
那些人腰间别着虎头令牌,步履沉稳,一看就是久经沙场的好手。
吴浩然认得,那是朝廷设在北方的暗卫,专门负责刺探军情。
“浩然,过来。”杨清妮招手。
“这几位是暗卫司的兄弟,刚从漠北回来。”
为首的暗卫上前一步,递过一卷密信。
“杨将军,漠北各部落近来动作频繁,颉利逃回去后,立刻派使者去了回纥的牙帐,似乎在商议结盟之事。”
吴浩然凑过去,看着密信上的字迹。
“吐迷度不是和咱们有盟约吗?怎么会和颉利勾结?”
吐迷度是回纥的首领,三年前曾受唐朝册封,双方约定互不侵犯。
“利益动人心。”杨清妮冷笑一声,将密信放在火上点燃。
“颉利许了他三座城池,还有无数的牛羊。“
”吐迷度本就野心勃勃,自然不会放过这个机会。”
火焰舔舐着信纸,将字迹烧成灰烬。
“不过,漠北的部落从来都是一盘散沙,薛延陀部与突厥素有旧怨,拔野古部又依附于大雍,咱们正好可以利用这点。”
接下来的几日,偏关渐渐恢复了生机。城墙被重新加固,新的箭楼拔地而起,百姓送来的粮草堆满了粮仓。
吴浩然每日天不亮就带着士兵训练,他不再像从前那样只知猛冲猛打,而是跟着杨清妮学习排兵布阵,研究漠北的地形。
这日午后,吴浩然正在校场演练阵法,忽然见赵虎急匆匆地跑来,手里举着一封箭书。
“小将军,突厥人送来的!”箭书用兽皮包裹着,上面还沾着血迹,显然是信使冒死送来的。
吴浩然展开兽皮,上面的字迹潦草而凶狠。
“三日后,黑沙岭决战,若不战,便踏平偏关,鸡犬不留——颉利。”
“这是激将法。”
杨清妮不知何时出现在校场,她接过兽皮,指尖划过那些字迹。
“黑沙岭地势险要,易守难攻,颉利选在那里决战,必然是设好了埋伏。”
吴浩然握紧了腰间的弯刀:“可若是不去,不仅会挫了士气,还会让漠北各部落觉得咱们怕了他。”
杨清妮点了点头,目光扫过校场上的士兵。
“你说得对。但咱们不能硬拼。”她转身看向暗卫首领,“派去薛延陀部的人有消息了吗?”
“回将军,薛延陀部首领夷男同意结盟,他会带着三千骑兵,在决战当日突袭颉利的后营。”
“好。”杨清妮走到地图前,用手指在黑沙岭的位置画了个圈,
“浩然,你带五千轻骑兵,从东侧的峡谷绕过去,避开颉利的主力,直取他的粮草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