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遇到紧急情况,就把它扔在火里,烟气能驱蚊虫,也能给禁军的兄弟们报信。”
青璃接过香囊,紧紧攥在手心,指尖传来草药的粗糙触感,像婆婆的手掌一样温暖。
她起身朝着老狐妖磕了三个头,起身时抹去眼角的泪水,翻身上马。
那是一匹枣红色的骏马,是杨清妮特意从禁军的战马中挑选的,脚力快,性子也温顺,最适合长途奔袭。
“都准备好了吗?”
吴浩然的声音在队伍前方响起,他穿着一身轻便的玄色铠甲。
腰间挂着两把弯刀。背上还背着一张硬弓,箭囊里插满了羽箭。
五百名轻骑整齐地排列成五列,每个人都只带了三天的干粮和必备的武器,马鞍旁挂着煤油罐。
这是烧粮草的关键,每个罐子都用麻布仔细包裹,防止行军途中泄露。
“校尉,马匹已检查完毕,所有煤油罐都密封完好!”
一名骑兵队长策马来到吴浩然身边,大声汇报。
他脸上带着一道长长的伤疤,从左眉骨延伸到下颌,那是去年在西漠与蛮族作战时留下的。
“兄弟们都憋着劲呢,就等烧了黑石部的粮草,让他们尝尝断粮的滋味!”
吴浩然点了点头,目光扫过队列中的每一张脸。
这些士兵大多是二十出头的年轻人,脸上还带着未脱的稚气,却个个眼神坚定,握着缰绳的手稳如磐石。
他忽然想起自己第一次上战场时的模样,也是这般紧张又兴奋,只是那时的他,还不知道战争的残酷。
“出发!”
吴浩然勒紧马缰,率先朝着流沙谷的方向奔去。
五百轻骑紧随其后,马蹄声在草原上汇成沉闷的雷声,卷起漫天沙尘。
青璃策马走在队伍中间,不时抬头望向远方。
北疆的天空总是格外高远,湛蓝的天幕上没有一丝云彩,只有几只雄鹰在盘旋。
锐利的目光似乎能穿透风沙,看到远方的危险。
行军过半,草原的景色渐渐发生了变化。
原本茂密的枯草变得稀疏,地面上开始出现零星的流沙,踩上去软软的,稍不留意就会陷下去。
风也变得更加狂暴,裹挟着沙砾,打在脸上生疼。
青璃从怀里掏出婆婆给的醒神草,捏出一小撮放在鼻尖轻嗅,清凉的气息瞬间驱散了倦意。
“校尉,前面发现黑石部的巡逻队!”
一名侦察兵策马从前方奔回,声音带着急促。
“大约有二十人,正朝着我们的方向过来!”
吴浩然立刻抬手示意队伍停下,翻身下马,蹲在地上仔细观察地面上的痕迹。
巡逻队的马蹄印很深,说明他们的马匹载重较大,可能携带了足够的水和干粮,应该是长期在这一带巡逻的队伍。
他眉头微蹙,低声对身边的队长说。
“不能硬拼,一旦交火,巡逻队的人很可能会放信号箭,到时候流沙谷的守军就会有防备。”
青璃也翻身下马,走到吴浩然身边,指着不远处的一片矮灌木丛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