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监接过盒子,呈给皇帝。
新帝颤抖着双手翻开书信,第一封信便是安王写给苏明远的,字迹潦草却透着嚣张。
“苏尚书台鉴,北疆粮草已收到,待本王攻克镇北关,定封你为一字并肩王……” 信末落款处,赫然是安王的私印。
再往下翻,是苏明远的回信,字里行间满是谄媚。
“王爷放心,户部粮草尽在臣掌握之中,北疆、江南的粮草已陆续转运西域,布防图也已备好,不日便让心腹送往龟兹……”
新帝随着手中的书信越看脸色越青,看到最后,他猛地将书信摔在地上,纸张散落一地,发出 “哗啦” 的声响。
“去叫苏明远!” 他的声音如同惊雷,在空旷的太和殿内回荡,“让他滚进来!”
太监吓得连忙躬身退下,不多时,户部尚书苏明远穿着一身官袍,跌跌撞撞地跑进殿内。
他今年五十多岁,头发已有些花白,平日里总是一副圆滑世故的模样。
此刻却面如死灰,脚步踉跄,走到殿中便 “噗通” 一声跪倒在地:“臣…… 臣参见陛下。”
新帝从龙椅上站起身,一步步走下丹陛,停在苏明远面前。
他居高临下地看着这个跟随先帝多年的老臣,眼神里满是失望和愤怒:“苏明远!你可知罪!”
苏明远趴在地上,浑身发抖,声音带着哭腔。
“陛下饶命!臣…… 臣不知陛下为何发怒,臣一直兢兢业业,为大梁鞠躬尽瘁,从未有过半点私心啊!”
“兢兢业业?鞠躬尽瘁?” 抬脚将地上的书信踢到苏明远面前。
“那这些是什么?你与安王勾结,私扣北疆、江南粮草,输送西域,还将大梁的布防图拱手让人!你敢说这是兢兢业业?”
苏明远看到那些书信,身体猛地一僵,脸色瞬间变得惨白。
他下意识地想要辩解,却张了张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就在这时,殿外传来一阵沉稳的脚步声,杨清妮身着一品诰命夫人的朝服,缓步走进殿内。
头发梳得一丝不苟,用赤金镶珠的发簪固定,脸上虽有皱纹,却依旧精神矍铄,眼神锐利如刀。
“苏尚书,事到如今,你还想狡辩吗?”
杨清妮走到苏明远身边,声音冰冷,没有一丝温度。
“去年冬,北疆大雪,赵虎将军多次上书请求粮草支援,你以‘天灾导致粮草减产’为由,拒不拨付。“
”可实际上,那些粮草都被你偷偷转运给了安王。“
”还有江南漕运,上个月本该送往东海的十万石粮食,也被你扣下,让心腹送往龟兹,我说得对吗?”
苏明远的身体抖得更厉害了,额头抵在冰冷的金砖地面上,冷汗浸湿了他的官袍。
“老太君…… 您…… 您误会了,那些都是安王逼迫臣的!他说若是臣不照做,就杀了臣的全家!臣也是身不由己啊!”
“逼迫?” 端王上前一步,将手中的账册扔在苏明远面前。
“这是户部的真实账册,你伪造了粮草数额,把空缺的部分都算在了天灾和损耗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