狼王点了点头,声音沙哑:“好!明天一早,让兄弟们吃饱喝足,咱们就攻城!我倒要看看,赵虎能守到什么时候!”
帐篷外,风沙依旧在呼啸,一场大战,即将拉开序幕。
而镇北关的将士们,已经做好了准备,他们要用自己的鲜血和生命,守护住身后的家国。
东海的风浪比往年更烈。铅灰色的云层压得极低,像是要把整片海面都罩进不透风的囚笼里。
咸腥的海风卷着浪沫,狠狠砸在 “镇海号” 战船的甲板上,发出 “哗啦啦” 的巨响。
甲板上的积水顺着缝隙往下淌,在船舱底部积成了浅浅的水洼。
秦峰站在战船的了望台上,右手握着黄铜望远镜,左手紧紧扶住栏。
即便他自幼在北疆马场长大,惯了骑马时的颠簸,此刻在这起伏不定的战船上,仍需稳住身形。
望远镜的镜片被海雾蒙了层薄霜,他不时要用袖口擦拭,才能看清远处海面的景象。
海水是墨黑的,黑得发沉,像是熔化的玄铁铺在海上。
浪头翻滚时,能看到底层海水泛着暗绿色的光,那是深海藻类反射的颜色,却让这片海更添了几分诡异。
秦峰的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望远镜的边缘,这是先帝赐给他的物件,镜身上刻着细密的云纹,如今已被海风磨得有些光滑。
他想起三天前离开泉州港时,地方官捧着卷宗跪在码头的模样。
那老官浑身发抖,说黑鲨岛的海盗半个月内劫了七艘漕运船。
连带着沿海三个渔村的渔民都被掳走,活不见人死不见尸。
“将军,风势又大了!” 水师统领周涛的声音从下方传来。
他踩着湿滑的甲板快步走来,身上的水师铠甲溅满了浪花,铠甲领口处绣着的蓝色海浪纹被海水浸得发深。
周涛今年四十岁,在东海水师待了二十年,脸上满是风霜,左手缺了两根手指 —— 那是十年前和倭寇搏斗时被砍断的。
他仰头看向了望台上的秦峰,手里拿着一张泛黄的海图,“您下来看看吧,按这个风向,再有半个时辰就能到黑鲨岛了。”
秦峰收起望远镜,顺着木梯爬下了望台。
木梯被海水泡得发潮,踩上去咯吱作响。
他接过周涛手里的海图,海图上用朱砂标注着黑鲨岛的位置。
岛的东侧是暗礁区,西侧是浅滩,只有南侧的海湾能停靠船只。
“地方官说海盗的老巢在岛上?”
秦峰的手指点在海图上黑鲨岛的中心点,那里画着一个小小的旗帜图案。
“是,” 周涛点头,声音里带着咬牙切齿的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