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铜面具下传来沙哑笑声,铁索突然绷直如弦。
杨清妮甩出三枚钢针钉入峭壁,借力腾空而起。
李婉儿紧随其后,短剑斩断暗处射来的弩箭。
“师弟还是这般喜欢故弄玄虚。”老太君稳立铁索,目光穿透面具缝隙,“三十年前让你了,今日可没这般好运。”
峭壁后转出数十名死士,刀光映亮江面。
青铜面具人抬手示意死士止步,铁索随着他的动作微微晃动。
“师姐风采不减当年、可惜这西山,注定是你的埋骨之地。”
杨清妮落在铁索另一端,与面具人相隔十步对峙。
李婉儿护在她身侧,警惕地盯着四周死士。
“赵无极不过是你抛出来的替死鬼。”杨清妮缓缓抽出腰间软剑,“三十年前师门惨案,今日也该有个了断。”
面具人发出低沉笑声,这笑声让李婉儿突然蹙眉——这沙哑的声音,竟与朝中那位以清正闻名的御史大夫有七分相似。
“了断?”面具人指尖轻抚青铜面具。
“师姐可知师父临终前说了什么?他说...最该死的人是你。”
话音未落、铁索剧烈震荡,杨清妮足尖轻点、身形如燕掠过铁索,软剑直刺对方面门。
面具人侧身避开,袖中滑出一对短戟。
“保护老太君!”李婉儿挥剑迎上逼近的死士。
银针从她指间飞出,三名死士应声倒地。
兵刃相交之声在峡谷中回荡、杨清妮的软剑如银蛇游走,每一招都直指要害、面具人的短戟攻势凌厉,却始终无法突破她的防御。
“三十年来,你武功精进不少。”面具人格开一剑,语气带着诧异。
杨清妮剑势一转,削向对方手腕。
“不及你隐忍的功夫、装死三十年,就为今日?”
铁索突然向下沉去、却发现死士正在砍断固定铁索的桩子,李婉儿见状、急忙射出银针逼退死士,同时甩出飞爪勾住岩壁。
“老太君,铁索要断了!”
杨清妮虚晃一剑、借势后跃,面具人紧追不舍、短戟划破她衣袖,一道血痕浮现,杨清妮却毫不在意,反手一剑刺向对方面具缝隙。
“让我看看你这张脸,究竟变成了什么模样!”
剑尖挑中面具边缘、青铜面具应声而裂,面具人急退数步、半张脸暴露在火光下——那脸上布满狰狞疤痕,但依稀能看出原本清俊的轮廓。
李婉儿倒吸一口凉气、这半张脸,竟真与御史大夫沈墨言一模一样。
“果然是你。”杨清妮收剑而立,“沈墨言,你辜负了师父的栽培。”
沈墨言抚摸着脸上的疤痕,眼中闪过怨毒。
“栽培?他明明知道我心悦于你、却将你许配给那个莽夫!”
铁索剧烈摇晃、一端已经脱落,李婉儿急忙抛出绳索,“老夫人快过来!”
杨清妮却站在原地不动,“当年是你泄露师门行踪,引来外敌?”
“是又如何?”沈墨言冷笑,“我得不到的、别人也休想得到、可惜那场大火没烧死你...”
话音未落、杨清妮突然出手,软剑如电直刺对方心口、沈墨言举戟格挡,却被震得后退数步,铁索在这一刻彻底断裂。
两人同时坠向江面、杨清妮甩出银针勾住岩壁,身形在空中一转、轻飘飘落在李婉儿所在的平台上,沈墨言则落入江中、被急流卷走。
“追!”李婉儿正要下令,却被杨清妮拦住。
“不必了。”杨清妮望着湍急的江水,“他活不过今夜。”
死士见首领落败、纷纷撤退,吴家护卫正要追击、杨清妮抬手制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