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清妮的手指抚过冰凉铁盒的边缘,指尖停在那枚断裂的古玉佩上。
纹路与之前的玉佩如出一辙,却更显古老。
她拿起那几封泛黄信函,迅速浏览、信上的字迹书写刻意,但措辞间的傲视与某些用词习惯,不断指向了一个她绝对想不到的地方。
盒子里面那截暗沉木头被小心收入怀中,这可是可以挽救无数边防士兵生命的希望。
“祖母?”吴浩然见老人久久不语,低声询问。
院中灯火通明,两名俘虏已被牢牢捆缚卸掉下巴,扔在地上。
杨清妮合上铁盒,“把人带下去,分开关押,进行审讯。”
“婉儿待下去之前先解毒、防止他们体内还有别的毒。”
护卫领命将人拖走。
李婉儿上前一步,“老夫人,铁盒里的东西……”
“是能动摇国本的东西。”
杨清妮打断她,目光扫过孙儿和心腹丫鬟,“今天晚上这件事处处透着不寻常、也许我们看到的只是冰山上的一角、浩然你告诉所有人,今天晚上的事情都要烂在肚子里。”
吴浩然倒吸一口凉气,握剑的手猛地收紧:“太子他……怎会?”
“现在下定论为时过早。”
“或许是有人假借太子之名、但今天晚上的事情不简单、直接捅出去对我们不利、手上的证据证明不了什么。”
她将铁盒递给李婉儿:“收好对外只说抓获两名潜入府邸盗窃的毛贼。”
“是”
“浩然,增派可靠人手,十二时辰轮班,盯死那两个俘虏。他们活着,就是人证。”
“孙儿立刻去办。”吴浩然转身疾步离去。
杨清妮回到自己院落的书房,烛火摇曳、站在书桌边上、她铺开纸笔,却没有立刻书写。
对方势力庞大,仅凭一枚断玉、几封旧信、两个身份敏感的死士,根本无法对对方造成致命一击。
贸然行动,只会让镇国公府彻底暴露在明处,成为他们攻击的对象。
对方既能策划军械案,能策反三十年前师门精通机关术的人进行灭门,其能量和狠辣远超预估。
只能引蛇出洞、让他们自己打起来,自己跳出来。
她脑中一个计划在迅速成型。
她要伪造一份密函,一份足以让背后之人坐立不安、不得不采取行动的密函。
内容要能引发对方内部猜忌和恐慌的东西、要写些什么、他们才会相信。
也许这件事可以引起他们内部猜忌、她重新提笔,蘸墨。笔迹模仿着铁盒中一封信函的字迹,字迹有点不同、仿佛书写者心绪不宁。
内容提及一次“北地秋狩”的意外收获,暗示有“旧物”存世,亟待“归位”,但时间和地点,模糊不清。
写毕,她吹干墨迹,将字迹和纸做旧,并将=与铁盒中一枚看似无关的旧印鉴拓印并排放在一起。
这印鉴的纹样,她依稀记得是东宫某属官的。
“婉儿。”她轻声唤道。
李婉儿悄无声息地出现。“老太君。”
“找一个信任的人,将这份东西无意间泄露出去、要做得自然,不能让钉子轻易获取。要让他费尽心力才截获到、要让他相信这是一份重要的情报。”
李婉儿接过纸条,只看了一眼便心领神会:“奴婢明白、会让钉子九死一生获得天大的功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