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年前。”杨清妮踢开尸体,“你们也是用这种废物暗算老国公的?”
女子脸色骤变。骨笛声陡然转急,所有蛮人同时扑了上来。暗卫甲挥剑格挡时肩头中了一刀,血腥味顿时弥漫开来。
杨清妮突然掷出个瓷瓶。瓶子在香案上炸开,白色粉末遇水即燃,窜起的火舌瞬间吞没了半个供桌。
“赤炼砂怕明火。”她揪住受伤的暗卫甲疾退,“这点常识都没有,也敢冒充血狼卫?”
蛮人们慌乱地扑打身上沾到的粉末,惨叫声此起彼伏。红衣女子狼狈地拍熄袖口火焰,虎口的疤痕被火烧得皮开肉绽。
“你早知道赤炼砂的特性?”女子咬牙切齿,“刘御史那老狗临死前告诉你的?”
杨清妮剑尖指向燃烧的供桌:“先帝中的毒需要见血封喉,可你们偏偏选了下雨的夜晚——除非这本就是场戏。”
庙门外突然传来整齐的脚步声。数十支火把将雨夜照得亮如白昼,鎏金盔甲在火光下熠熠生辉。
“禁军?”暗卫甲愕然低语。
为首将领踏过门槛,目光扫过满地狼籍:“奉太子令,捉拿私通北蛮的叛党。”
红衣女子突然笑出声:“来得真是时候。”
杨清妮却注意到禁军腰牌都系着红绳——这是随时准备动手的信号。太子的局终于图穷匕见。
“劳烦将军看看这个。”她踢开脚边的狼首面具,“北蛮死士混进城隍庙,不知该算谁的失职?”
将领脸色微变,但立即恢复威严:“此事本将自会查清。请老太君先随我等回宫说明情况。”
暗卫甲突然扯了扯杨清妮的衣袖。他用染血的手指在她掌心飞快地写了个“叁”字——这是暗卫表示死局的暗号。
杨清妮反而向前走去。她停在燃烧的香案前,突然用剑尖挑起那枚云纹玉佩。
“将军可认得此物?”
将领瞳孔骤然收缩。玉佩在火光下流转着温润光泽,那道深深的划痕却像道狰狞的伤疤。
“这是……”
“先帝暗卫的命牌。”杨清妮将玉佩抛给对方,“刘御史临死前划痕示警,说明有人要动摇国本。”
所有禁军都下意识按住刀柄。将领握着玉佩的手微微发抖,火把映亮他额角的冷汗。
红衣女子突然尖啸着扑来。弯刀直取杨清妮后心,却被暗卫甲用剑架住。
“杀了他们!”女子状若疯癫,“主人说过格杀勿论!”
禁军们纷纷拔剑却不知所措。将领盯着玉佩犹豫不决时,庙外突然传来急促的马蹄声。
“报——”浑身湿透的传令兵跌撞进来,“北境急件!蛮族三日前攻城,世子……世子重伤昏迷!”
杨清妮握剑的手猛然收紧。雨声忽然变得极远,只剩下烛火噼啪作响。
传令兵递上染血的军报,火漆上赫然印着狼首图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