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贵儿,将三足洗拿给我!快快快!”
孙老板举着自己的汝窑盘,第一次踏过古月斋的雨水分界线,来到了吉祥斋的地盘。
密密麻麻的人群自动分开一条道路,孙老板慢慢走向老薛掌柜。
他来到老薛掌柜眼前,微微一笑,然后就是控制不住的开怀大笑。
孙老板手上的汝窑盘颤颤巍巍,摇摇欲坠。
老薛掌柜则看着孙老板使劲地摇头。
“老东西!我等这一刻已经等了二十年了。”
话没有说完,汝窑盘从他手上滑落。
好多人想救,可是已经为时已晚。
“啪!”
孙老板手上的汝窑盘摔到了地上,裂成一地碎片。
价值3700万的盘子,变得一文不值。
“你你你……”老薛掌柜指着孙老板的面容想说什么,却什么也说不出来。
孙老板重新走回古月斋的戏台前,一摆手,戏剧演员纷纷登场。
就在这时薛贵将展柜里的汝窑三足洗小心翼翼递到了老爷子手上。
老爷子仔仔细细看了又看。
然后在众目睽睽之下将汝窑三足洗高高举起,狠狠地摔在地上!
“爸,你在干什么?”薛贵气急败坏道。
说着,他急忙弯腰顾不上受伤,拿手去聚拢地上的碎片。
“噗!”
老薛掌柜仰天吐血,身体笔直后仰,重重地摔在了轮椅上。
“爸!”
听到声音,薛贵才抬头看向自己父亲。
老薛掌柜已经吐血而亡。
就在这时,京剧的八音会响了起来。
“哩个啷滴当……不由得豪杰笑开怀!某单人独一骑,我把唐营踹……见罗成把我牙咬坏,大骂无耻小奴才。曾记得踏坏瓦岗寨……奴才啊!奴才,怕尔乱箭穿身尸无处葬埋!……”
正是京剧名段《锁五龙》!
这边戏剧唱的卖力,群众们纷纷鼓掌。
另一边老薛掌柜驾鹤西去,薛贵悲伤得痛呼。
“父亲!父亲啊!”
原本庆祝的现代乐器演奏起了哀乐,显得不伦不类。
这一日,孙老板报仇雪恨,返回祖坟,祭奠自己的父亲。
一万响的鞭炮放了两挂,整片坟地,落了一地红。
这一日,薛贵穿衣戴孝,跪在灵堂前,为老薛掌柜守灵到深夜。
与吉祥斋走得密切的亲友,纷纷送来了花圈和挽联,整个吉祥斋挂满了白布。
张道陵带着王玉走的时候一头雾水,正好碰见了王老板和他儿子王承勋。
“张小哥!张小哥!”王老板看见张道陵热情地打招呼。
“王老板,你也来看唱戏啊?”
“看个热闹,看个热闹!”
“王老板,我咋没看明白呢?孙老板打赌摔汝窑,老薛掌柜发什么神经也摔了?”
“你没听孙老板说吗?最后一次比分10:0,代表结果一真一假,老孙却说评委们对了一半!”
“你是说都是假的?那么多钱买的都是假的汝窑?”
“应该是这样,不可能都是真的,然后摔地上吧!”
“可是,也太可惜了,那可是真金白银买回来的。”
“放着一直被人说,吉祥斋花五千万打了眼?打了眼还当个宝贝一样?”
“去其他地方,卖给其他人不行吗?”
“你以为卖萝卜呢?要是没有来历,就是真的也是假的。更何况经过这一下,汝窑若不是传承有序或新挖出来的,怕是一件真的都不会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