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以为事情告一段落,没想到李泽俊根本没打算收手,看来只能继续跟着他往前冲了。
可就在李泽俊踏入公司大楼的那一刻,胸口突然一阵发闷,疼痛隐隐袭来。
他强撑着神色如常,缓缓坐进办公室的椅子上。
接连深呼吸了好几次,仍觉得头晕胸闷,终于还是对徐夕开口:
“你们先出去一下吧,我想安静会儿。”
助理一眼就看出不对劲。
想起飞机上那次,李泽俊捂着心口脸色发白的情景,他立刻拉了拉徐夕的袖子,两人退了出去。
关上门后,助理压低声音说:
“要不还是请个医生来看看吧?他这心脏一直出问题,万一真是什么大毛病……”
他担心是连日奔波、操心公司的事累坏了身子,觉得一边休息,一边检查才稳妥。
可徐夕却摇头拒绝:
“他要是真想看医生,就不会赶我们出来了。现在最要紧的是处理证据,别的先顾不上。”
说完便带着助理匆匆离开,着手安排后续事宜。
直到返回时,才发现李泽俊已倒在办公室里,不省人事。
而此刻留在国内的张欧美,状况也十分糟糕。
之前昏迷送医,医生看过后便离开了房间。
他断断续续醒过几次,意识模糊中只想去找李泽俊,挣扎着下楼,却发现四下空荡,没人回应。
想到张明手中那份证据,他心头一阵发紧,焦虑难安。
……
张欧美独自蜷缩在房间里,情绪越来越沉重。
纵然无人交谈,他仍喃喃自语,像是在说服自己,又像是在寻求答案。
“完了……要是他们在国外找不到完整的证据,李泽俊的公司可就危险了。”
正当他犹豫要不要立刻订张飞往国外的机票时,保姆推门走了进来。
“你怎么这么快就醒了?医生还说你至少得明天才能恢复意识,结果比预想早了一天。”
说着,她把手里的托盘轻轻放下。
原本是准备趁他未醒时帮他擦洗一番,现在人醒了,这事也就作罢。
可张欧美根本没注意托盘,只急切地问:
“能不能帮我订一张出国的机票?我实在放心不下……他们人生地不熟的,万一漏了关键证据怎么办?我想亲自去陪着他们。”
只有亲眼看着,他才能安心。
保姆为难极了。
李泽俊临走前千叮咛万嘱咐:张欧美一旦醒来,一定要好好照料,绝不能让他出国添乱。
可眼下这孩子执意要去,她只得耐心劝道:
“你要是过去了,李总还得分心照顾你,哪还能专心查事?你现在最该做的,是在家养好身体,别让他两头操心。”
只有等张欧美头上那道伤彻底痊愈,李泽俊悬着的心才能真正落下来。
就在他犹豫着该怎么向张欧美开口——告诉他张欧美一醒来就得启程出国的事时,李泽俊的电话却先一步打了进来。
管家急匆匆地拿着手机走进房间,原本是想交给保姆转接,抬眼却发现张欧美已经靠坐在床上,神志清醒。
张欧美一眼瞥见管家手中的手机,猛地从床上坐直了身子。
“是不是李泽俊打来的?快把手机给我!我得问问他在国外到底怎么样了。”
刚才昏迷时做的那个梦太吓人了——他梦见李泽俊的公司被人彻底击溃,而李泽俊也没能在海外找到能翻盘的关键证据。
那种无力感至今还压在心头。
此时远在国外、正与管家通话的李泽俊还不知道张欧美已经苏醒,语气里满是焦灼:
“现在情况到底怎么样了?你们怎么在他出事的第一时间不通知我?难道是怕我立刻赶回去?可你们这样瞒着我不说张欧美有没有受伤,我反而更坐立难安!”
当初他刚抵达境外,忙着搜集线索时,管家才把张欧美昏迷的消息传过来,那一刻他的心几乎要裂开。
一旁的徐夕轻轻拍了拍他的肩:“别太紧张,家里有医生在,还有管家和保姆轮流照看,张欧美不会有事的。
说不定这会儿他已经醒了。”
徐夕看得开,觉得有人照料总归稳妥。
可李泽俊却无法安心,只要一想到张欧美额头上那道深可见骨的伤口,他就觉得哪怕再多几个人守着,也未必能挽回什么。
正想再追问几句时,话筒里忽然传来一道熟悉的声音:
“我已经醒了,别担心。我昏过去不是因为伤,是因为听说你要去国外……一时情绪激动才晕倒的。”
张欧美接过手机,声音虽弱却带着安抚的意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