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永年略显惊讶。
“哈哈哈,郭先生,你这表情可不太像你啊,也小看了我,更小看了李培才。
我不信你没看出来,李培才就是故意要让我们知道他在两头下注。”
贺东看着郭永年的神情,笑着说道。
郭永年听了,眼中闪过一丝尴尬,但很快恢复如常。
他们这些人,脸皮厚得很,哪怕被人看穿了意图,也能面不改色。
“贺先生,我只是有点好奇,李泽俊有没有跟你透露过什么底牌,你为什么这么相信他?”
郭永年换了个话题。
“郭先生,不必试探我了,李泽俊什么都没跟我说。
我之所以这么相信他,原因很简单——因为我们贺家是港岛第一大家,和你们不一样,我们已经没有退路了,而你们还有我们贺家挡在前面。”
贺东看着郭永年,缓缓地说道。
听到这番话,郭永年终于明白,不仅李培才的小心思被贺东看穿,连他自己那点小心思也没能瞒过去。
正如贺东所说,不管是李培才还是郭永年,都没有真正把宝压在李泽俊身上,或者说,他们骨子里还是更信任洋人。
毕竟洋人统治港岛这么多年,那种不可战胜的印象早已深入骨髓。
他们之所以答应跟李泽俊合作,一是想看看他能不能在洋人身上撕开一道口子,自己好从中捞点好处;二也是因为有贺家带头——如果李泽俊赢了,他们能跟着喝口汤;如果输了,那就吃掉贺家,怎么都不亏。
“贺家主,我就不绕弯子了,只能说,我们这样的家族,向来不会把所有希望都寄托在一个地方。”
郭永年的脸皮显然比李培才还要厚上几分,笑着对贺东说道。
“郭家主,如果没别的事,我就送你一程吧。”
贺东并未回应郭永年的话,直接下了逐客令。
“呵呵,贺家主,那我就不打扰了。”
郭永年听了贺东的话,也不恼,说完便转身离开贺东的别墅。
“哼,生死攸关的大事,还想着两边押宝,真是异想天开。
不管谁赢,最先被清算的,就是你们这群骑墙派。”
望着郭永年离去的背影,贺东低声冷笑。
显然,贺东对郭永年和李培才这种两边下注的行为,并不像表面那样不动声色。
起初,贺东还真有些惊讶,以为自己单打独斗难以应对李半城、李兆纪、郭得胜、胡应星这几位后辈。
可现在确认郭永年和李培才在暗中两头下注后,他才恍然大悟。
难怪这三天,三家联手都没能压住太古集团的股价。
原本他还以为是洋人那边全力出手所致,却始终没收到汇丰和渣打出手的消息。
想到这里,贺东拿起手边的电话,拨出一个号码。
“李先生,是我,贺东。”
电话接通后,他直接开口说道。
“贺先生,我可等你这通电话很久了。”
电话那头,李泽俊正坐在奔驰车里,正前往梦芝俱乐部的路上,听到贺东的声音后,嘴角微微上扬。
“李先生,你已经明白我打算说什么了?”
贺东语气略带惊讶地问道。
“整整三天,太古股价一分没跌,汇丰和渣打也毫无动静。
贺先生,我要是还看不出你们三大家族出了内鬼,那我真是瞎了眼。”
李泽俊轻笑着说道。
“哈哈哈,李先生,和你合作,果然是我做过的最正确的决定之一。
你说得没错,郭永年和李培才这两个家伙,就是墙头草,哪边都押。”
贺东听后,爽朗地笑了起来。
“李先生,不瞒你说,原本我的计划是把你们三家全都算计进去。
你这通电话,算是让你们贺家少了不少损失。”
李泽俊淡淡一笑,继续说道。
“……”
贺东一时语塞,随即忍不住问道:“李先生,我挺好奇的,你准备怎么对付我们三家?”
“贺先生,别急,好戏才刚刚开始。”
李泽俊卖了个关子,语气轻快地回应。
这一天上午,港岛多个地方都格外忙碌。
比如立法大楼,比如警队总部。
作为律政司副司长、港岛大律师协会委员,周峻年还有一个重要身份——立法大会的民选议员。
港岛原本并没有立法机构,但在“重光”之后,全球掀起了殖地独立浪潮。
为了堵住悠悠之口,保住这颗“东方明珠”,英方不得不做出姿态,开始推行所谓“民主”。
设立立法大会,正是其中一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