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着这空档,我和陈烁也赶紧钻进洞口。林镇最后一个进来,反手不知道触动了什么机关,那洞口又迅速合拢,将上面的叫骂和脚步声隔绝。
洞里一片漆黑,伸手不见五指,只能靠感觉往前爬。通道窄小,潮湿,充满压迫感,像是被活埋的前奏。我们不敢停,只能拼命往前。
不知道爬了多久,感觉通道开始向上倾斜,前方隐隐传来微弱的光线和……水声?
终于,我们从一个被茂密藤蔓遮掩的、位于山体裂缝中的洞口钻了出来。外面天光刺眼,我们适应了好一会儿才看清,我们竟然已经到了那片“疮痍之地”的外围!身后是那令人压抑的暗红烟柱,而我们面前不远处,就是那条环绕着腐锈区域的、泛着诡异色泽的地下河支流!
信物指引的这条路,竟然直接绕开了大部分危险区域,通到了这里!
“出来了……真的出来了……”岩伯瘫坐在河边,看着相对“正常”的天空(虽然依旧灰蒙蒙的),老泪纵横。
我们都累瘫了,或坐或躺,贪婪地呼吸着虽然依旧带着锈味、但比里面清新多了的空气,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老周靠着岩石,手里还死死攥着信物,眼神空洞地望着那片他们刚刚逃出来的、如同大地疮疤的区域。星海的真相,会长的使命,最终的抉择……这些沉重得足以压垮任何人的信息,在他脑子里翻滚。
“我们现在……去哪儿?”青叶小声问,声音带着劫后余生的茫然。
是啊,去哪儿?知道了真相,然后呢?就凭我们几个,能做什么?去启动那劳什子“归寂”程序,跟这个世界同归于尽?还是去找那“蚀之源”,完成会长未竟的净化?哪一条路听起来都他妈的不现实。
信物安静地待在老周手里,不再指引。似乎所有的线索,都已经给了我们。剩下的,真的要靠我们自己……抉择。
陈烁烦躁地踢着河边的石子:“妈的,打生打死跑到这儿,就为了知道咱们马上要玩完了?还他妈是两种死法任选?”
林镇沉默地擦拭着长剑,目光偶尔扫过那片暗红之地,又看看老周手中的信物,不知道在想什么。
休息了约莫半个时辰,体力稍微恢复了一些。我们必须离开河边,这里目标太明显,夜枭的人很可能还在附近搜索。
“沿着河往下游走,”林镇站起身,做了决定,“先离开这片区域再说。”
我们再次上路,沿着浑浊的河岸向下游跋涉。心情比来时更加沉重,脚步也更加蹒跚。知道了真相,并没有带来解脱,反而像是被套上了更沉重的枷锁。
走了小半天,前方出现了一片相对茂密的、生长在污染不那么严重区域的枯树林。我们打算进去稍作休整,找点能吃的东西。
刚靠近树林边缘,林镇突然猛地停下脚步,抬手示意我们隐蔽!
我们立刻躲到岩石和枯树后面。
只见树林深处,隐约有几个人影在晃动,似乎在……挖掘着什么?看穿着,不是夜枭,也不是灰塔,倒像是……普通的流民或者山匪?但他们手里的工具,却闪着不正常的、与周围环境格格不入的灵光。
而且,他们挖掘的地方,土壤颜色明显不对,带着一种诡异的、仿佛被什么力量净化过的淡金色?
老周怀里的信物,在这一刻,又一次毫无征兆地……灼热了起来!
这一次,灼热中带着一种前所未有的……急切和……警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