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几乎是吼出来的:“这帮断人传承的畜生!我跟你们拼了!”老周一把抓起旁边那把跟了他几十年的大铁锤,锤头乌黑,上面布满了岁月的痕迹,但在此刻,却仿佛有微弱的光芒在闪烁。那不是灵能的光芒,更像是一种……不甘被湮灭的意志之光。
独眼龙嗤笑一声:“拼命?老东西,你拿什么拼?拿你那把也该生锈的破锤子吗?”他挥了挥手,“拿下,死活不论。注意点,别把那锤子弄坏了,上面还要回收研究呢。”
命令一下,他身后那六名锈刃武者立刻如同提线木偶般,动作略显僵硬但却异常迅猛地扑了上来!他们挥动着手里的锈刀、锈剑,没有凌厉的破风声,只有一股令人头皮发麻的、仿佛能令万物衰败腐朽的气息弥漫开来。
“动手!”我低喝一声,知道再无转圜余地。体内真元奔腾,一拳迎向正面劈来的那把锈迹斑斑的长刀。陈烁则如同鬼魅般闪出,短刃划出刁钻的弧线,直取侧面敌人的咽喉。林镇剑光暴涨,如同出渊蛟龙,试图以精纯剑意斩断那无形的锈蚀灵能链接。
战斗瞬间爆发在这间拥挤的炼器坊内。兵器交击,发出的却不是清脆的金铁交鸣,而是一种沉闷的、如同敲击朽木的声音。我的拳风与那锈刀接触的瞬间,能清晰地感觉到一股阴冷的力量沿着手臂经络试图钻进来,带着一种让真元运转都变得晦涩的滞涩感。妈的,这鬼东西真邪门!
陈烁的短刃成功在对方肩膀上划开了一道口子,但没有鲜血流出,反而冒出了一股带着铁锈味的黑气,那伤口周围的衣物和皮肉,竟然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灰暗、干瘪!他吓了一跳,赶紧后撤:“操!这什么玩意?!”
林镇的剑光虽然凌厉,斩在那些锈刃上,剑身的光芒也会明显黯淡一分,需要消耗更多真元才能驱散那股附着的死气。这些家伙,本身实力不算顶尖,但配合这种诡异的锈蚀功法和兵器,简直难缠到了极点。
老周也没闲着,他挥舞着大铁锤,嗷嗷叫着砸向一个想从侧面偷袭林镇的锈刃武者。他的招式毫无章法,纯粹是铁匠打铁的那股子蛮劲和狠劲。“铛!”一声巨响,铁锤砸在对方的锈剑上,那锈剑猛地一颤,上面的锈迹似乎都脱落了一小片,而老周的铁锤上,那微弱的光芒似乎亮了一丝。咦?有戏?
独眼龙一直没动,就抱着胳膊站在门口,那只独眼冷漠地注视着战局,仿佛一切尽在掌握。他看到老周那一锤的效果时,眉头微微皱了一下,但很快又舒展开,似乎并不太在意。
炼器坊里一片狼藉,打斗声,金属交击的闷响,粗重的喘息声,还有那股无处不在的铁锈腐朽气味,混合在一起,让人心烦意乱。我们三个加上一个爆发的老铁匠,勉强挡住了这六个锈刃武者的进攻,但真元消耗极大,而且那种无孔不入的锈蚀灵能还在不断侵蚀我们的兵器和身体。久战下去,绝对要吃亏。
必须想办法破局!要么干掉那个指挥的独眼龙,要么……我眼角余光扫过老周和他手里那把似乎能克制锈蚀的铁锤。
就在这时,异变再生!
一直被老周放在工作台角落的那块“千锻铁”死铁胚子,不知道是不是受到了剧烈灵能碰撞的刺激,或者是老周那含怒一锤引动了什么,其内部突然传来一声极其细微、但清晰传入我们每个人耳中的——
“咔嚓。”
像是冰层裂开的声音。
紧接着,一丝微弱得几乎无法察觉,但却异常纯粹、带着勃勃生机的灵能波动,从那道裂缝中渗透了出来……
那块被判定为“死铁”的胚子里,好像……有东西要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