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要是不答应呢?阿飞呛声。
请便。蝮蛇无所谓地耸肩,走出这个门,看看你们在外城区能活几天。用能量结晶抵税的事,现在恐怕已经传开了。
干瘦老头端着几个杯子重重放在他们面前,里面是同样浑浊的黑色液体。
林暖暖看着那杯可疑的东西,又看向对面那张掌控一切的脸。对方吃定了他们走投无路。这根本不是合作,是逼他们低头。
老陈脸色铁青,桌下的手攥紧了。拒绝是死路,答应就是饮鸩止渴。
沉默中,林暖暖突然伸手拿起面前的脏杯子。没喝,只是用手指摩挲着冰凉的杯壁,抬头迎上蝮蛇的目光:
第一个条件,可以。优先卖你货。但第二个,的事,得看具体情况,我们有权拒绝。
老陈和阿飞都惊讶地看她。这简直是在老虎嘴上拔毛。
蝮蛇笑容没了,眼神锐利:小姑娘,在这儿,没人能光拿好处不付出代价。
代价就是结晶。林暖暖不退让,你需要它们,不然不会浪费时间坐这儿。我们死了或者被别的势力控制,你什么都得不到。让我们保持点自主权,才能长期给你供货。这才是长久生意,对吗?
地窖里静得只剩油灯偶尔的噼啪声。
蝮蛇盯着她,手指有节奏地敲着桌面。他在重新评估这个年轻的女孩。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嗤笑一声,靠回阴影里:行吧,看在的份上。第一个条件照旧。第二个……可以谈。不过,他声音冷下来,我给的,最好别轻易拒绝。不然我会很失望。我失望的时候……他没说完,但意思明白。
现在,作为开始,蝮蛇从怀里摸出把生锈钥匙扔桌上,鼠巷二十七号,旧仓库。给你们临时落脚。那儿……至少比街上强。
钥匙躺在油乎乎的桌上,像块烫手山芋。
老陈慢慢伸手拿起钥匙。冰凉的触感告诉他,这不仅是住处,更是个枷锁。
蝮蛇满意地点头,把杯子里剩下的东西一口喝完,站起身:我会再找你们。记住,在这儿,消息和一样重要。而你们现在,两样都缺。
他整理了下外套,像来时一样悄无声息地消失在楼梯口。
地下酒馆里只剩他们四个,和桌上没人动的、散发着怪味的饮料。
阿飞一把抓过钥匙,低声骂:操,这就被套上了?
老陈脸色阴沉:至少有个能喘气的地方。
林暖暖盯着蝮蛇消失的方向,眉头紧锁。她总觉得没这么简单。那个鼠巷二十七号,真的只是个落脚处?
这时,一直擦杯子的干瘦老头突然嘟囔了一句,声音沙哑得几乎听不清:
鼠巷二十七号……呵,上一个住那儿的,骨头都快烂没了吧……
说完又低头擦起那个永远擦不干净的杯子,好像刚才只是自言自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