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缝窄得硌人,岩石直接刮肉。四人(算上石头背的老头)几乎是卡在里头,一点一点往下蹭。上头平台传来的白光和冰冷的吆喝声,跟鞭子似的抽着他们拼命往下挪。
“操…这地儿…也太挤了…”阿飞在最后头,喘得跟破风箱似的,声在窄缝里嗡嗡响,“石头哥你…你倒是快点儿啊…我快成肉饼了…”
石头在上头吭哧吭哧往下挤,他块头最大,每下一寸都费老劲,岩壁上尖石头把他那破皮袄刮得更烂。林暖暖夹中间,忍着脚脖子疼,咬牙跟着。老陈断后,一边往下蹭,一边竖耳朵听上头动静。
“嘘!别吱声!”老陈压低声骂,“那帮孙子可能听得见!”
上面平台上,靴子踩地和翻东西的声隐约能听着,还有那冰冷电子音断断续续下令:“搜仔细点!肯定有暗道!”
所有人心都提到嗓子眼,动作更小心翼翼,连喘气都尽量憋着。
这往下走的石缝好像没个头,还越来越湿,墙上全是滑腻苔藓和冷凝水,弄得手滑溜溜不好抓。黑得伸手不见五指,纯靠摸。
“一直向左…一直向左…”老陈心里默念那丫头的话,每遇到岔道——其实也就是宽点的缝或小洞——他都毫不犹豫挑最左边那个。在这地界,走错一步,可能就交代了。
往下爬了不知多久,也许就十几分钟,但感觉像过了一辈子。就在阿飞又嚷嚷快累嗝屁的时候,一阵微弱水声从下头传上来了。
“水声!下头有水声!”阿飞声带着点惊喜和累瘫的劲。
“快到了!都小心着!”老陈精神一振,催道。
越往下,水声越清楚,空气也越湿越冷,还带着股淡淡的铁锈和淤泥腥气。终于,最
几人陆续下到一个稍宽点、淹着水的石洞里。水不深,刚过小腿肚,但冰得刺骨。洞顶矮,得弯着腰。唯一的光来自前头——水流尽头,好像有点微光透过来,照得水面有点亮。
“那头!有光!”林暖暖指前头,声带着劫后余生的抖。
“应该就是丫头说的水潭出口了。”老陈喘着气,觉着浑身快散架,“快过去瞅瞅!”
他们蹚着冰水,艰难往前挪。水底是滑溜石头和淤泥,一不小心就得摔。石头还背着昏老头,走得异常稳。
走了大概二三十米,眼前一下敞亮了。
他们真到了个更大的地下水潭边。潭水幽暗,看不到底,水面还算平静。而水潭另一头,隐约能看见个窄出口,外面好像不是全黑的,是某种…灰蒙蒙的光?像黎明或黄昏的天光?还能听见清楚的水流声从那边传来,好像连着更大的地下河或者外头河流。
“是出口!真是出口!”阿飞激动得快哭出来。
但老陈却皱起眉。他瞅了瞅那灰蒙蒙的光,又侧耳仔细听了听:“不对…这光…不像自然光…而且你们听,外头水声是不是太响了点?像是…瀑布?”
他这么一说,其他几人也觉出不对了。那光线过于均匀灰暗,没自然光那种变化。那水声,轰隆隆的,确实像某种不小的瀑布。
“管他呢!先出去再说!”阿飞迫不及待想往水里蹚,打算游过去。
“等等!”老陈一把拽住他,眼扫着水潭和四周,“那丫头只说能通老河道,没说外头安不安全。万一出口外头是悬崖瀑布呢?咱这么冒失出去,怎么死的都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