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下也没别的招了。四人龇牙咧嘴爬起来,忍着摔伤的疼,深一脚浅一脚跟老头后头,保持十来米距离。
越往里走越黑,就老头那盏小灯是唯一亮。冰缝变宽了,两边冰壁上开始有人凿的印子,甚至能看见些嵌冰里、锈得厉害的铁管和架子,像是老早以前的啥工程废墟。
老头对这儿熟得跟自己家炕头似的,左绕右拐,避开好些暗冰洞和裂口。
终于,他在一处冰壁前停下。那冰壁看着平平无奇,但老头伸手在个地方猛推几下。
“嘎吱——”一阵牙酸摩擦声,一块巨沉的、盖满雪的铁板竟让他缓缓推开条缝!里头透出更稳更暖的光!
老头回头瞥他们一眼,招招手,自己先钻进去了。
四人看傻了。这冰缝底下,还藏着这?
老陈犹豫一下,先凑缝前往里瞄。
里头像是个不大、但收拾过的地儿。墙是冷石头和金属,挂些简陋工具和兽皮,中间有个用废铁桶改的火炉,正烧着啥,散着微弱暖意和一股淡淡的、说不上来的怪味。角落堆更多破烂。
像个藏身的窝。
“进来吧,门口灌风。”老头声从里头传来。
老陈吸口气,对后头三人点头,先侧身钻进去。阿飞、林暖暖和石头也紧跟。
一进去,果然暖和不少。地儿虽破,比外头冰天雪地强百倍。
老头在火炉边鼓捣啥,头也不回:“门带上,那帮畜生找不过来。”
石头使使劲,把那沉铁板推回原位,把外头的冷和危险隔开了。
暂时,好像安全了。
阿飞直接瘫地上,长出口气。林暖暖好奇打量这小避难所,眼很快被炉子上架着个小锅吸引,里面煮着些黑乎乎的块茎,那怪味就是从那儿来的。
老陈却更警惕地扫视老头和他这“家”。这人太神秘,独居这种地儿,还对“永霜之手”这么熟…
老头转过身,手里拿俩糙木碗,盛了点锅里那糊糊,递给最近的阿飞和林暖暖:“凑合垫吧点,暖暖身子。”
那玩意儿看着就没食欲,味也怪。
阿飞瞅着碗里那黑糊糊,下意识往后一缩,脸上挂出嫌弃相。
就这一瞬,老头动作猛停住了。
他眼珠子,死死钉在了林暖暖手腕上——那儿,她抬手想接碗时,袖子往下滑了点,露出了之前从鱼肚里掏出来、用细绳缠腕上的那块奇异金属片!
老头瞳孔骤然一缩,脸上那点随意和淡漠唰地没了,换成种极度的震惊和…难以置信的激动!
他手里木碗“啪嗒”掉雪地上,黑糊糊溅得到处都是。
他猛往前一步,枯瘦指头抖着指那金属片,声都变调了,尖利急吼:
“这玩意儿!你们从哪儿搞来的?!快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