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隆!!!!!!!
一声比之前所有爆炸都猛十倍的巨响在下水道里炸开!强得要命的蓝白光瞬间吞了一切,冲击波裹着冰凉的污水、金属碎片和冰碴子向四周狂卷!
我感觉像被大锤砸了,耳朵瞬间聋了,整个人被狠狠拍在管道壁上,差点背过气去。
爆炸的劲儿慢慢过去了。下水道里一片狼藉,恶臭的污水炸得到处都是,管道壁上糊了层新的、正在化的蓝冰。
那怪物“清道夫”已经没影了,就原地剩个扭曲的、冒黑烟和丝丝寒气的铁疙瘩底座,还有点儿散落的、微微发光的冰髓矿碎片。王铁柱那“大宝贝”威力确实顶。
老陈趴在不远处的污水里,咳嗽着,好像没添新伤,但看着虚得要命。王铁柱则捂着脑袋哼哼唧唧爬起来,一脸后怕加肉疼。
我还活着,但浑身像散了架,右臂完全麻了,怀里那本笔记本也不再发烫震动,死寂了,像是耗干了所有劲儿。
还没等我们喘匀气,后头通道的脚步声和叫喊声已经到跟前了!
“在那边!”
“刚才那爆炸咋回事?!”
“快!抓住他们!”
协会的守卫终于到了!十几道光柱乱晃,至少来了七八个人!
完了!刚干翻一个怪物,又要落协会手里!我们仨现在这德行,根本跑不掉!
王铁柱脸惨白,下意识就想往黑影里钻。老陈挣扎着想站起来,却又软回污水里。
我也绝望了,脑子里飞快转着还能不能再榨一下笔记本(如果它还能用的话),或者干脆躺平装死……
就在这绝望的当口,我们侧上方的一处管道检修口盖子,突然“哐当”一声被人从外面猛地掀开了!
一个压得低低的、有点耳熟的声音急吼吼地喊:“这边!快上来!不想被协会抓去切片就麻溜的!”
光柱晃过,看不清那人的脸,就瞅见个模糊轮廓和伸下来的一只手。
是谁?!协会的套?还是……
王铁柱反应最快,他也顾不上那么多了,像抓救命稻草似的,连滚爬爬就往那开口冲,抓住那只手就往上窜。
我犹豫了一下,但看着已经冲到眼前的守卫,也只能咬牙搀起老陈,踉跄着冲过去。上面的人劲儿很大,先后把我们都拽了上去。
我们刚上去,那人就飞快地把检修口盖子盖了回去,甚至还拿了啥东西从上面卡死了。
下头传来守卫气急败坏的骂娘和砸盖子的声儿,但一时半会儿好像弄不开。
我们瘫在检修口外的地上,劫后余生地大口喘气,打量着救我们的人。
这儿像个窄窄的设备间,堆满了破烂。救我们的人转过身,摘下兜帽,露出一张带着几分书卷气、但此刻写满紧张和急切的脸——居然是之前给我们做检查的那个年轻工程师助手!就是那个推眼镜的凯斯博士的跟班!
“是你?!”我惊了,心里警惕一点没松。协会的人为啥要救我们?
“没工夫解释了!”年轻助手语速飞快,脸煞白,“凯斯博士的计划比我想的更狠!他要把你叔直接改成‘能量中枢’,根本不管他死活!我看不下去了……你们得赶紧蹽!”
他飞快地塞给我一个小包:“里头有点压缩饼干,一张西南边管道的糙图(比协会官方的多了些废路),还有个一次性的信号干扰器,能暂时屏蔽你们身上可能被标记的能量信号,但顶不了多久!”
他又瞅了一眼这边走,第三个岔路口左拐,能通到旧城区的废排污口,那边守卫少!快蹽!”
说完,他竟不给我们问的机会,转身就钻进了设备间另一个小门,没影了。
我们仨大眼瞪小眼,完全懵圈。协会内部也闹分裂?这年轻助手是良心发现了?
但没空琢磨了,
“走!”老陈咬着牙站起来。
我们按那助手指的方向,踉跄着冲进黑暗的管道里。王铁柱一边跑一边嘀咕:“怪事天天有,今天特别多……协会里还有菩萨?”
跑了没多远,果然看见个岔路口。就在我们准备左拐的时候,走最前头的王铁柱突然“咦”了一声,用手电照向管道壁。
只见湿漉漉、糊满黏腻菌斑的管道壁上,被人用尖东西刻了个新鲜的、歪歪扭扭的图案——
不是齿轮扳手,而是……一个燃烧的火炉标志,
而在那个叉旁边,还刻着几个小字,墨迹好像还没干透:
“小心‘熔炉之心’……它在看着所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