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阴冷黑的通风管道里听见这声,让人汗毛倒竖。
“什么…啥玩意儿?”阿飞声儿发颤。
没人答。老陈示意大伙绝对安静,他更小心地、一点点挪开堵塞的破烂,想看清后面情况。
缝越来越大,透进的光也多了点。那呜咽声好像也更清楚了点。
终于,老陈扒开个够大的洞。他小心地探头望——
后面好像是个稍大点的管道连接处或者设备平台。光来自顶上个坏了、不停闪的应急灯。
就在那明灭不定的灯光下,他看见了声儿的来源——
一只浑身是伤、瘦得皮包骨、像雪貂的小型变异生物,正被一个锈迹斑斑的金属捕兽夹死死夹着后腿,动不了,只能发出微弱的哀鸣。看着已经快不行了。
在它旁边,散着些空食物包装纸和一个破水壶。
看到这幕,所有人都愣了。
这捕兽夹…明显是人布的。那个之前的幸存者?他不仅在这儿躲着,还试图抓这些小玩意儿当吃的?
而这倒霉蛋中了招,就被扔这儿等死?
一股说不清的滋味冒上来,有可怜,也有种兔死狐悲的凉意。
老陈沉默了一下,还是小心地钻过去,拿刀撬开了那残忍的捕兽夹。
那小东西得了自由,却连跑的劲都没了,只是缩在那儿,微微发抖哼唧。
老陈没多说,退了回来,示意大伙继续清通道。现在不是心软的时候。
彻底清开堵塞物后,他们进了这个小平台区。平台一边有个往上的铁梯,通另一个通风口,那好像是地图指的继续向上的路。
而在平台角落,他们发现了个用油布包着、藏得贼隐蔽的小包裹。
打开一看,里头是几块压缩饼干、一小瓶净水片、还有…一张皱巴巴写满字的纸!
纸上字迹潦草歪扭,像是在极度害怕和绝望中写的:
【它们不是机器!它们在学!在模仿!】
【‘守墓人’啥都看得见!别去核心区!千万别!】
【吃的快没了…水也是…我得从通风井上去…听说上头有废了的观测站…最后的盼头…】
【…但它跟着我…我能听见它在管道里爬的声儿…就在上头…】
【…谁来…救救我…】
字到这儿猛断了,最后几个字几乎被某种深色的、干巴的污渍泡得看不清了。
看完这纸,所有人都觉得一股凉气从脚底板冲到天灵盖。
“它们不是机器”?“它们在学模仿”?“守墓人”?“它跟着我”?
那幸存者最后留的话,充满了让人发毛的谜团。他到底碰上了啥?他成功上去了吗?还是……
呜咽声又传来了。不是那只小雪貂,而是从…他们头顶上方的通风井深处!
一阵轻微的、像有啥东西在糙金属面上慢慢拖拽的摩擦声,断断续续传来。
而且,伴着种特别轻的、湿乎乎的…滴答声?
所有人的动作都僵住了,惊恐地抬头瞅那黑咕隆咚、通所谓“废弃观测站”的上头通风井。
那个幸存者警告的“…但它跟着我…我能听见它在管道里爬的声儿…就在上头…”的话,跟魔咒似的在每人脑子里转。
一个更早被未知恐怖“跟着”的地儿。
那只刚被救的小雪貂,好像也感觉到了上头的动静,发出更怕的哀鸣,拼命想往角落里缩。
林暖暖下意识地捏紧了口袋里那本冰冷的笔记本。
也许…答案就在这里面?
就在她犹豫着要不要现在翻开时,上头那拖拽和滴答声…突然停了。
一种极致的、让人憋不过气的静罩了下来。
好像有啥东西,正在上头黑暗里…静静听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