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停在学校外面,贺允看了一眼手表,痛快地催促隋放离开。
隋放还是拎着包,执意把人送到教室门口。
贺允的情况特殊,
主任允许他错峰上学,即便如此,贺允刚出现在窗户外,就引起了一阵骚动。
隋放很理解贺允的同学,
如果他跟贺允一个班级,生命里出现一个这样的同学,大概会成为一辈子的记忆,永远津津乐道的话题。
如果跟贺允做同桌,大概率再也没有办法认真听讲。
在大家都还是青葱稚嫩的校园里,忽然有一个如此耀眼,像白月光一样的青年存在,既是好事,也是坏事。
好在体验过最纯粹的爱慕,坏在白月光只能是白月光。
隋放从隋振邦那里听说了无数起,贺允桌兜里的情书被老师按筐收的故事。
大概是这么做的人多了,大家也就不再隐藏心意,反而更加汹涌。
后来还是班主任强调了很多次,如果再有这种情况,就只能安排贺允在家学习。
得不到没关系,看不到就太伤感了。
贺允桌兜里“长”情书这事儿才艰难地按了下去。
隋放在教室外粗略地扫了一圈,班上一共十几个男生,没有看到能被贺允看上的男孩,
他稍稍放宽了心。
“晚上放学我来接你。”隋放把书袋递给贺允,揉了揉蓬松的短发,“我会想你的,小允。”
贺允拎着包进了教室,隋放站在窗边又看了一阵,才不舍地离开。
他以前的心,真是够狠的,
竟然能够容忍自己离开贺允这么久,
隋放现在想想都觉得那时候中邪了,无法理解自己。
他原来的计划,是三月份去国外,忙碌四个月,
虽然时间紧张,但收尾工作可以交给手下的副总。
这样还能赶上贺允放假,好好陪贺允度过最后一个暑假。
然而计划赶不上变化,
贺允早出晚归,一天除了在家睡个觉以外,没有任何精力再应付别的琐事,
两人的关系卡在这里不上不下,隋放虽然失落,但也清楚贺允这个阶段就是这么辛苦。
他也不好打扰,让贺允累心学业的同时,还要受到感情烦扰。
唯一的好消息,贺允表演校考的成绩陆陆续续出来,
七个学校全给了第一,并且有两个学校,托关系把电话都打到隋振邦这来了。
毕竟刚拿完国内最有含金量的万象金杯,没有任何可以操作的空间,卡在这个时间点,谁排在贺允前面谁尴尬。
年少成名,锋芒毕露,贺允的考试视频和校园采访被反复转发,一周之内上了三十多次热搜,
眼下贺允的文化课早就过关,按说不用再为了学习这么费劲。
隋放又开始出馊主意,想让小孩请假,在家好好休息,被贺允一口否决。
“不行,你是帝都市第一,我也要考第一。”
隋放又欣慰又遗憾,欣慰的是哪怕这么多年过去了,贺允依然把他当成自己的榜样,
遗憾的是,他必须得暂时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