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有解释，继续追问，“你为什么喜欢我？”
“喜欢不需要理由。如果喜欢有理由，那也因为是你，才有那么多的理由。”
“并不是因为喜欢你的某一点，或是喜欢什么样的人，才喜欢你。”
“是因为你，知道了什么叫喜欢。”
贺允说了一段酷似绕口令的话，苏靖琛一字一句听进心中。
“你总不会以为，我这个年纪，还有心思去和你逢场作戏，又或者是一时冲动，分不清感动和真心？”
贺允一语说中了他的心思，苏靖琛只能嘴硬着否认，“没有的事，只是你这样的人，说起喜欢，让我觉得不够真实。”
“我这样的人？”
贺允似笑非笑，指着自己，“我是什么样的人？你连话都不与我多说几句，你知道我是什么样的人？”
“我可曾伤害过你，欺负过你，我对你有过任何的逼迫？”
全都没有。
苏靖琛“就是因为全都没有…”才不真实。
苏靖琛没有说出后面几个字。
可在他心底，贺允就是这样一个近乎完美到让人觉得难以相信的男人。
就好像老天爷忽然给他量身定做了一款契合的恋人，这个人，无论是能力还是思想，都在全面的掌控着他。
苏靖琛觉得自己掉入了贺允的牢笼，他甚至没有想要挣脱的遇望，只想永久的停留在贺允的身边。
这对一个擅长的伪装的人来说，是一件极度危险的事情。
他想要把真实的自己，给贺允。
只是这么多年，苏靖琛也快忘记了，自己真实的那面，到底是什么样子。
贺允会喜欢真实的他吗？
“我说不过你。”苏靖琛攥着拳头，指甲深深嵌入掌心，“我在电话里的问题，你还没有回答我。”
“翡翠之泪？”
“是。”苏靖琛望着贺允，“你，愿意给我吗？”
贺允苦笑了一声，揉了揉眉心，“好阿青，你总让我觉得，我是不是把话说得不够明白。”
他正了正神色，牵住苏靖琛的手，把印出血痕的掌心解救出来。
贺允仰头望着面色苍白的青年，语气笃定地对他说，“我对你是爱，阿青，因为爱你，我可以把任何东西都给你。”
“翡翠之泪，平沙台，甚至是琅翠，我的收藏馆，对你永远都不上锁，你可以拿走任何你想要的，只要你开心。”
贺允如果知道，这段深情的话语，是对一个小偷说的，大概会哭笑不得。
苏靖琛自暴自弃地想。
他从来没有一刻如此厌恶Specter这个名字。
如果他真的是苏立青就好了。
苏靖琛脸色白的像一张纸，灰白没有神采。
他用手指扣住贺允的手，和他十指相扣，紧紧的攥住，“我不要别的。”
“我只要翡翠之泪。”
苏靖琛觉得自己足可以用可悲两个字形容。
比翡翠之泪珍贵千万倍的，贺允亲自送到他的手中，他却不敢接下。
只能仓惶地把沙砾当珍珠，收入囊中。
贺允用另一只手，揉了揉苏靖琛的发丝，脸上带着笑意，“好，明天我就让他们拿出来，送给你。”
他说完，又用拇指，抹去苏靖琛眼眶滑落的泪水，
“怎么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