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年前,我爹是个村里的大夫,曾经救下了莫回,我一家人都被莫回所杀。”
“我原本,就是为了报仇而来……”燕鸣沙越说声音越小,到最后几乎快要消失,“……我以为”
“你以为我是你的仇人?”贺允反问。
“恩……”
“所以你一直想杀我?”
“……”燕鸣沙不知如何作答,就在贺允又要问下一个问题时,他忽然蹦出两个字,“我舍不得。”
“我舍不得杀你,哪怕,曾经在我心里,你是我的仇人。”
贺允:“为什么?”
燕鸣沙这次没有说话,低头思考了很久,缓缓的抬眼,对上贺允的眸子,“因为,从灯花之夜,我就对你……”
“一见倾心。”
憋在心底数日的话总算说出口,燕鸣沙仿佛终于冲破了那道枷锁。
他忽然转过身,
贺允被人猝不及防地推到墙边,
燕鸣沙吞了口唾沫,呼吸变得急促起来,“我去赴约了。我不敢见你,可我日日都在船边看着你。”
“我从那日开始,就……所念所想所思都是你。”
他的语气激动,却又逐渐低落,“可我一直以为,你是我的仇人,我怕我爹娘泉下有知不得安宁,我不敢……不敢靠近,更不敢去妄想。”
贺允耐心地听他唠叨,感受到燕鸣沙这些日子的挣扎,深知他心底的苦楚。
燕鸣沙说完,小心翼翼地靠近贺允,“你能再重新给我一次机会吗?”
“在后河没有回答的话,在府中我拒绝了的那些邀请,我能再要一次吗?”
贺允抬了抬嘴角,疑惑地反问,“可我要是已经对你没有那番心意了,该怎么办?”
“不会。”燕鸣沙一只手轻轻搂住贺允的腰,“你一直都是心悦我的,是不是?”
“我知道,否则你不会允许我伺候,更不会在沐阁中,要我做那种事……”
说到此处,燕鸣沙的脖子肉眼可见的红了,“我愿意陪你做……做那档事,我也对你,有同样的心思。”
“我有什么心思?”贺允弯曲起膝盖,抵到了某人的大腿,“你又有什么心思?”
他坏心眼地故意刺激着燕鸣沙,
燕鸣沙也不叫人失望,顿时没了抵抗的力量,声音变得低沉,“我那夜,也想着你做了同样的事情。”
“其实我每次见到你,都想要那么做。”
燕鸣沙说完,小腹被人狠狠地撞了一下。
贺允伸手抬着他的下巴,笑骂道:“你下不下流?到底做了多少坏事?”
“不下流。”燕鸣沙的喉结动了动,跟他解释,“我从小学习听雪剑,此剑法在大成之前,需经过逆脉,也要守住童子之身。”
“因此我从未对旁人做过你说的下流之事,唯有对你,总是挥之不去。”
“我若是下流,此生也只如此对你,绝不会对旁人。”
这话说得好听,贺允承认自己被深深的取悦到,他轻佻的瞥了燕鸣沙一眼,伸手揉了揉刚刚被他撞到的地方,惹得燕鸣沙一激灵。
“你别……别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