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得说宝宝吃饭。”
贺允“……”
“宝宝吃饭。”
“哈哈哈哈哈哈——”宁郁听到这句话从贺允嘴里说出来,顿时笑得前仰后合,嘴里的米粒差点从鼻子里喷出来。
他被呛得直咳嗽,还要笑话贺允刚刚一脸仿佛被绑架了的表情,“我真应该给你拍下来……哈哈哈哈哈哈……”
贺允放下碗,意味深长地看着他,“先让你休息两天。”
宁郁一天都不想休息。
可身体不允许,他也不想年纪轻轻就透支了。
两人盖着被子睡了一个纯粹的觉,宁郁从未感受过如此的宁静与安逸。
他希望时间永远停止在这一刻,却又期待未来有贺允在的每一个日子。
“贺允,你给我讲个故事。”
“什么故事?”
“什么故事都可以。”
贺允显然不擅长讲故事,平铺直叙,但宁郁听得津津有味,不知不觉就靠在他的臂弯里,沉沉地入睡了。
等他再次睡醒,枕边的人又已经离开了。
宁郁浅浅的失落了一阵,安慰好了自己。
医生不是一个随时都能请假的职业,跟贺允在一起之前,他早就做好准备了。
【宁:工作加油!】
发完这条消息,他跳下床,脚上轻了一大截,石膏昨夜贺允趁他睡着的时候已经拆掉了,贴心的男人还帮他洗了脚。
宁郁扶着手杖,美滋滋的跳到厨房里,找到自己昨天下午找到的菜单,准备送一顿亲手做的午饭到医院。
这不得让贺允感动死?
他刚挽起袖子,手机就响了,看到语音提示的姓名,宁郁好心情顿时烟消云散。
“喂,费兰德,大半夜不睡觉,想我了么?”
“f**k……”
宁郁听着电话那边十个字里加五个脏话的表达,嫌弃地拿远了电话。
“听说你最近在给一个男人当舔狗。”
一串洋文里突然冒出个熟悉的词,舔狗两个字夹着异国的腔调,显得更加阴阳怪气。
“草,谁跟你说我是舔狗?”宁郁把案板上的刀一拍,嘴里也开始ffff。
“他对我有求必应,你懂什么,这叫钓,懂吗?你才是舔狗。”
“听说是你弟弟的爱人,你比方玩得大胆。”
费兰德那个不恰当的“爱人”,可戳到了宁郁的肺管子。
他扬高了音调,破口大骂,“我去你丫的,少在这胡说八道!”
“什么爱人!那叫求而不得!老子能跟他一样??宁双得不到的男人,我他妈勾勾手指就能搞到手,少拿我跟那种白痴比。”
“你以为我跟你一样,怎么样,听说你追求那位女记者,被人当成狗一样玩呢?我这边呢,都快谈腻了,你当狗当腻没有啊?”
宁郁一顿输出,听到电话那头传来费兰德破防地大叫,心里顿时痛快了,他在心里冷哼了两声,任由费兰德在那边咒骂。
小样。
宁郁得意地撂了电话,随即又想到方越这个欠收拾的大嘴巴,掏出电话打了过去,
“你少把我的事儿告诉费兰德那个王八蛋”
“害,喝酒随便聊聊,这种事儿有什么好藏着的,隔几千公里。我不也礼尚往来,把他的事儿都告诉你了。”
“礼尚往来是这么用的吗?
方越简直就是定时炸弹,宁郁意识到自己得赶紧把这事儿说清。
他在灶台边站累了,转头想找把椅子坐着,再慢慢给方越上课。
“我警告你啊,贺允……”
他回过身,嘴里嘟囔着。
一道修长的身影站在客厅中间。
贺允此刻正面无表情望着他,手里捧着一瓶刚刚修剪过,含苞待放的芍药。
“贺允怎么了?说一半,什么时候分手啊,赶紧回来吧,你不在这边我一个人真忙不过来。”
宁郁保持着拧住的动作,呆呆地站在原地,半天做不出反应。
手机里方越还在大放厥词,他惊恐地捂着外放的手机,慌乱地点了挂断。
宁郁动了动嘴唇,却发不出声音来,脸色也逐渐苍白。
贺允听到了?
听到什么?
听到了多少。
两人之间只有很短的距离,往日他只要轻轻一步,就能扑进的怀抱,此刻却让他望而生畏。
贺允表现出异常的平静,把刚刚剪好的花瓶放在餐桌上,抽了张纸巾,擦掉指尖的水珠。
他一言不发,宁郁也不敢说话,仿佛等待着宣判。
贺允回到书房,提上了电脑和外套出来,临走前,他终于开口了。
“既然分手了,尽快搬出去吧。”
说完,头也不回的摔门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