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允他,虽然看起来没心没肺还是个孩子,实际上心思很细腻,尽管您一直把他照顾的很好,但我仍然能感受到他心底的不安。”
秦泽叶压着声音,把心里的话一股说给贺正,“你只是爷爷,代替不了父母,你要给他很多偏爱,贺允才能像其他小朋友一样。”
贺正眯着眼,不语。
“你不能让其他人在他面前炫耀,却不加以制止,不能对那些伤人的话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毕竟你是小允口中,对他最好的爷爷。”
贺正愣了愣,点点头,“我会的。”
“他有一点桃树过敏,不知道你们家里有没有桃子,如果没有的话也不要栽了。”
“嗯。”
“贺允的指甲我是上个月修过的,估计该修了,不然摔一跤容易翻。”
“好”
“他在家老偷吃糖,我怀疑他后面那颗牙肯定会坏掉,一定要监督他刷牙。”
贺正“……好。”
秦泽叶还想喋喋不休些什么,被贺正打断,“这是我唯一的孙子,我会给他最好的一切,你放心。”
秦泽叶到底没有收下箱子,贺正不勉强,把东西放在车上,安排司机送秦泽叶回望溪村。
载着贺允的车越来越远,到最后尾灯也消失在街道尽头。
秦泽叶隐忍了许久的情绪再也无法忍受,捂着脸呜呜呜地哭出了声。
情绪一旦释放出来,似乎就再也难以收回去,他哭得愈发大声,独自蹲在街边,忍受着心脏刀割般的痛苦。
他第一次品尝到世间极致的痛,那是无法和人言说的钻心剜骨,可偏偏,他没有任何的立场和能力,去阻止这一切。
无力感让人灰败,只能看着贺允离开。
秦泽叶被汽车拉回村里,浑浑噩噩的在床上躺了两天。
这间承载了跟贺允相处记忆的老屋,突然变得面目可憎起来。
他不想睁开眼,更不敢侧身睡,每次惊醒都在寻找着原本应该躺在他臂弯里的小鬼。
每次都以怅然若失告终。
秦泽叶不想吃东西,也不想说话,恍惚间,他听到汽车鸣笛的声音,以为自己又出现了幻觉,自嘲地闭上眼。
再过几天就习惯了……
门外喇叭又按了两声,紧接着,有人嘣嘣扣响木门。
“秦先生,在家吗?”
秦泽叶猛地睁开眼,意识到真有人在敲门,从床上翻坐起,顾不得穿鞋,拉开门栓看到了门口的警卫。
“秦先生,您今天有空吗?”
……
“就是这个情况。”警卫看着眼前普普通通的青年,有些想不通,“你到了要先劝小允吃饭,他再饿下去,身体会垮的。”
秦泽叶心听得发颤,苍白的嘴唇忍不住催促,“能不能再开快点?”
他满脑子都是警卫说的贺允要见他,“小允为了见你跟首长吵架”,“差点从三楼窗口摔下去”,“偷偷把饭倒在花盆里”,“已经两天没吃东西了。”
秦泽叶紧紧揪着裤腿,嘴里不停地念叨:“你再快点,开快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