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玄翎转过头，看到一个小孩躲得远远的偷看自己。
见他转过身，小孩拔腿就跑。
谢玄翎扔出手里的衣服，将人罩住，一把抓住了对方。
“你是什么人？”
“大胆！我乃，我乃云海天，嗝——”小孩被吓到打嗝，“云海天阵灵！”
阵灵？
谢玄翎好奇的把人倒吊着转了两圈，“你就是传说中的阵灵，如此普通，为什么拿石头扔我？”
“你，你干嘛动我的东西？”
“我给师尊洗衣服，偌大的云海天怎么一个活人都没有？”
“主人不喜欢外人，嫌他们脏，你这么脏兮兮的，等下被主人看到肯定会把你扔出去。”
阵灵嫌弃地蹬了谢玄翎一脚。
难怪急匆匆去洗澡，原来是抱了他嫌她脏。
谢玄翎心头憋着一口郁气，随手将衣服扔进水里。
趁他不备，阵灵连忙跳下来，离得远远几步，“你是主人的徒弟？”
“是。”谢玄翎突然了无趣味地走到溪边蹲下，摆了摆水里的衣服，清澈见底的溪水泛出一张确实不怎么干净的脸。
为了爬玄天崖，血和尘土混在一起，活像个要饭的。
谢玄翎顿时天塌了。
他刚刚，就是用这副尊容面对贺允的？
想到那个宛若天人的男人。他忍不住自惭形秽，连忙捧起清水搓洗脸上的灰尘。
可想到了什么，手再次停住。
贺允……刚刚……
刚刚好像亲过他……
明明这么多血，这么丑陋
谢玄翎不知道该不该洗，他这具身体，略有几分姿色……
“那你运气真不错，想给我主人做徒弟的能从云海天排到玄天崖。”阵灵听说是贺允的徒弟，顿时没了胆怯，趾高气昂走上前戳了戳他的背。
“你姑且叫我一声师兄。”
谢玄翎眼珠子一转，“师兄，师尊平日可带什么人回云海天？”
“主人刚刚出关，上哪带人。”
他心情好了一些，认真搓着手里的衣衫，“师尊平日有什么喜好？”
“喜好——”阵灵故作老态，摸摸下巴“喜欢洗澡，喜欢泡聚灵潭，还喜欢干净。”
谢玄翎见这小孩没有意会，再次试探，“我是说，师尊喜欢什么样的人？比如活泼的？开朗的？温柔的？”
“喜欢死人。”
谢玄翎“……”
那真是很抱歉了。
“我认真的。”
“我也认真的，他真喜欢死人。”
谢玄翎觉得自己也是疯了，想从一个刚开智识的阵灵那里得到什么答案？
他抱着洗好的衣物回到聚灵殿内，贺允仍然盘坐在潭水中，运功之时水汽缭绕，只能看到若隐若现肩头和修长的脖颈。
下意识揉了揉自己的鼻头，谢玄翎小心翼翼走到贺允身边，装模作样用灵气烘干起衣服来。
不多时，炼气三层的稀薄灵力就要耗尽，
摇摇欲坠之际，被一只手从身后扶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