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之刘协幼年失怙,素乏自制之力。这日日笙歌的欢愉时光,终将其精气耗尽。前些夜里,宫人发现圣上于深夜欢娱后就再未醒来,侍寝的袁皇后惊骇尖叫。
这位袁皇后正是袁绍之女,袁谭等人的胞妹。她深知事态严重,当即下令 ** 。不料禁令未满时辰,邺城街巷已尽传天子死讯——显有他方细作推波助澜。
按礼制,无子嗣的嫔妃皆需殉葬。然宫中竟暗藏密道,部分秀女借机逃亡。随着这些女子的流散,天子 ** 亦传遍邺城,成为冀州百姓茶余饭后的谈资。
民间对此倒是颇觉新奇:这汉家天子,倒真是快活至死。许多男子甚至暗自钦羡——这般死法,求之不得呢。
(以下为
冀州官道上快马疾驰,八百里加急传遍九州——未央宫丧钟彻夜长鸣,少帝刘协竟于深秋夜宴后暴毙!邺城铜雀台前,袁尚手中竹简地跌落案几,眉心那道常年舒展的剑纹骤然拧成死结。这场精心筹备的禅让大典,终究败给了荒唐的意外。
黄河两岸暗流汹涌。荀彧当夜便带着尚书台官印离开邺城,白色丧服在月色下犹如飘动的谶纬。更致命的是市井流言:据说天子临终前夜,袁尚进献的十二名鲜卑 ** 仍在其寝殿奏胡乐。许昌司空府内,郭嘉把玩着青瓷酒盏轻笑:当年吾等只许天子配三宫六院,果真是老成谋国。曹操案前那封《请尊温王为摄政表》的墨迹尚未干透。
博弈在奔丧的素幡间骤然加速。当袁尚刚找到流落民间的河间王后裔时,来自建业的讨逆檄文已插满沿途驿站。孙澎的玄甲水师突然出现在广陵渡口,战船桅杆上诛弑君者的赤旗猎猎作响。冀州幕僚们这才恍然大悟——原来长江沿岸半年来频繁的粮草调动,等的竟是这场国丧。
(
曹操刚把皇帝送走,孙澎就趁机夺了他的地盘。
袁尚手里的皇帝一死,孙澎立刻抓住时机,定下大局——刘协必须是汉朝最后一个皇帝,从此不许再有新帝。
尽管准备不足,孙澎还是毫不犹豫地挥师北上。
依旧是两路进军:诸葛亮率军进驻琅琊,牵制袁谭;徐庶领军北上,待江东水军控制黄河后,便率军直入冀州。
曹操见状大喜:孙澎这是自寻死路!刚刚拿下三州,不先稳住局势就敢继续北上?
他这是完全不把我虎牢关的大军放在眼里!
曹操和谋士们商议后,一致认定孙澎狂妄冒进,必败无疑。
既然送上门的机会,那就给他致命一击!
一旦徐庶大军渡河,曹操立刻从虎牢关出兵,截断黄河南岸粮道,孙澎必败!
夏侯惇、夏侯渊、许褚、于禁、张合、高览等将领整装待发。曹操一声令下,三万大军冲出虎牢关。
然而迎接他们的,是一颗颗投石机抛来的**包!
“雷公助我!”
“雷公助我!”
“雷公助我!!!”
又是这可怕的呐喊!
又是这令人胆寒的连串**!
上次兵败,曹操只能从于禁口中听说“天雷”之威,却未曾亲眼所见。
孙澎:(现在,看清了吗?)
曹操:(看清了,看清了……)
一个照面,曹军铁骑便被唤醒了埋藏在天雷轰鸣中的战栗记忆,兵卒如惊弓之鸟溃散奔逃。那震天巨响过后,方圆数丈非死即伤,任你是无名小卒或是万人敌猛将,在这**包前皆成蝼蚁!
建安枭雄勒马观阵,乱军中蓦然陷入哲思迷局——此身何人?此身何处?此身何为?
此刻曹孟德肠子都悔青了。他万万料不到孙伯符竟将这等鬼神之器列作常备军械!这仗还如何打得?全军胆气已丧,纵使退守虎牢,来日再见孙字旌旗只怕也要股栗齿颤。
早知今日,何必出关!那江东猛虎岂是轻易撩拨得的?
思虑及此,曹操猛然惊觉——既用以攻我,袁显思处怕也难逃此劫!果然孙澎用兵向来如此,不动则已,动必摧城拔寨直捣黄龙!
邺城府衙内,袁尚攥着军报的手剧烈颤抖。废物!全是废物!他暴怒地将竹简摔在地上,徐元直与赵子龙竟能一日连破九城?荒谬!定是江东细作谎报军情!
拖出去斩了!把这惑乱军心的逆贼斩了!
主公明鉴!末将所言句句属实!若再滞留邺城...
住口!袁尚目眦尽裂,咒我遭擒?且看谁先身首异处!
求饶声渐远,袁尚只觉太阳穴突突直跳。龙榻血案尚未理清,孙家兵锋已抵咽喉!
袁尚的城池与守军脆弱如纸,麾下大将袁方、苏由双双阵亡,连逃回报信的机会都没有。此刻的袁尚内心已乱,但要他轻易放弃邺城后撤?天下之大,竟无退路可寻。若连这座城墙高耸的邺城都守不住,他还能退往何处?袁尚,已至绝境!
这位袁家三公子一生顺遂得令人艳羡。明明长兄袁谭、次兄袁熙尚在,父亲袁绍却独独偏爱他,将两位兄长外放他处,唯独留他在邺城悉心栽培。袁谭指责他伪造遗命?袁绍猝然离世未留遗嘱不假,但明眼人都看得出父亲属意谁继承基业。
在袁尚的处世信条里,投降二字从未存在。就连此刻追随在侧的审配、逢纪,也无人敢提归降之事。实在是孙澎进军神速,快得叫人来不及考虑投降——若战事能多僵持些时日,待压力渐增,他们也好开口劝主。可眼下?孙澎的攻势简直快得令人措手不及!
短短数日后,形势急转直下。徐庶大军所向披靡,赵云铁骑驰骋冀州如履平地。每逢攻城,便是漫天火雨倾泻,那血肉横飞的惨状,令亲历者再难鼓起抵抗之志。不到五日,徐庶兵锋已抵邺城下,连战书都省却,直接展开攻势。
城头之上,袁尚亲眼目睹敌军推着古怪战车向城门逼近。那覆顶的厚实木板轻易挡下落石箭雨,当战车紧贴城门刹那,袁尚握剑的手沁出了冷汗。
披甲士卒头顶盾牌,将战车弃置城门前便仓皇撤退。
袁尚正疑惑间,震天巨响骤然迸发!
炽烈火球自城门底轰然腾起,守军惨嚎遍野。气浪掀得袁尚双耳嗡鸣,只见守城将领对他奋力呼喊,却捕捉不到任何声音。待敌军如潮水般涌入破败的城门时,他才恍然大悟——
可惜为时已晚。
邺城守军崩溃逃窜,惊恐的呼喊在城头回荡:天雷法术!这仗怎么打?
袁尚伫立城墙,指甲深深掐进掌心。他终于明白此前诸城为何接连陷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