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到一刻钟,火势便奇迹般的小下来,直至熄灭。
仆从门脸上都灰扑扑地,沾着烟灰,因为来回跑累的站在原地喘粗气。
“去叫官府的人来。”
白雅吩咐过后便入内探查。
四下里仍弥漫着呛人的、混合了焦木与墨锭的怪异气味。
曾经的书房,如今只剩下一片狼藉的残骸。焦黑的梁柱以某种绝望的姿态倾斜着,指向同样被熏得乌蒙蒙的天空,断壁残垣间,隐约可见书籍的灰烬如黑色的雪,一层覆着一层。
白雅踩着湿漉漉的焦木与瓦砾,小心地挪动脚步。
但在书房原本临窗的位置,有些不对。
窗边原先放着的花瓶如今只剩一地碎片。
那原先托着花瓶的桌子是上好的黄花梨所制,如今唯留一具焦黑的骨架,所幸并没有断裂,所以花瓶没道理掉下来。
白雅踱到窗外。
这里是一片泥地,前夜的雨让它有些软。靠近窗根的位置,泥土有明显的下陷,形成了一处模糊的、类似足跟踏压的痕迹。痕迹旁的几丛草,向着远离窗户的方向倒伏,叶尖有被火燎过的卷曲枯黄。
一切迹象都指向这里。
有人曾在此驻足,或许犹豫过。
然后,他拉开了这扇窗。
潜入了屋子。
碰倒了那个花瓶。
“什么人在那里!”
一声威严的呵斥传来,白雅转过头,火把跳动的火光晃的她看不清来人的脸,但还是能辨别出那是官府的人。
来的如此快。
白雅站起身,向那人走了过去。
“我是这家的客人。”
“见窗边有些异样便来查探一番。”
庄严瞥了一眼那女子,清瘦的身材,像没吃饱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