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完全可以确定,这场大火是有预谋的,而且这场火势还会继续蔓延。
只见那玉佩一面刻着精细的云水纹,另一面,却以凌厉的笔触刻着两行小字:
“两日后戌时,朱门焚夜起仓皇,赤焰吞檐照断肠。”
这根本不是普通的遗失物。
这是一个预告函!
有人故意将这东西留在火场,留在了那个孩子身边,是挑衅,还是……刻意引她前往?
白雅握着玉佩的手指微微收紧,冰凉的触感顺着指尖蔓延,仿佛带着一丝血腥的预兆。火灾并非意外,而这,恐怕才是今夜真正的序幕。新的阴影,已悄然笼罩向晚。
子时三刻,白雅才回到胡府。
夜色深沉,府内比往日更显空旷,连巡夜的下人也见不到几个,只有风声穿过廊庑,带着一丝不寻常的静谧。她径直朝着那处熟悉的院落走去。
院中,那几株“翠盖华章”的荷花在夜色下依旧开得妖异,池水幽深,仿佛隐藏着未尽的秘密。白雅没有停留,直接来到房门前。
门虚掩着,里面透出温暖的烛光,还有一丝若有若无的、与这凡俗府邸格格不入的清香。
白雅推门而入。
烛火正跳动着暖光。花姒坐在梳妆台前,对镜描眉,铜镜里映出她波澜不惊的脸。
“你回来了。“她放下眉笔,转过身来,“扬州楼的人你都救得了?“
白雅将玉佩放在妆台上,玉石与木面相击,发出清脆一响。
“这是我在火场找到的。“
花姒的目光在玉佩上停留了一瞬,随即移开。她拿起玉梳,慢条斯理地梳理着长发:“所以?“
“两日后戌时,朱门焚夜起仓皇,赤焰吞檐照断肠。”白雅一字一顿地念出上面的字,“你可知道这是什么意思?”
梳子停在发间。花姒抬眼,从镜中与白雅对视:“不知道。”
她的回答太过干脆,倒让白雅语塞了一下。
“有人故意在向晚犯下连续纵火案,你觉得他意欲何为?”
花姒轻轻笑了。她放下梳子,转过身来,红衣在烛光下如血般浓艳。
“庙神大人,”她的语气带着几分戏谑,“你莫不是以为,我什么都知道?”
她站起身,走到白雅面前,指尖轻轻点在那枚玉佩上:“这么爱查案,不如不去当庙神,来人到人间当个县衙老爷也很不错。”
听了花姒的调侃白雅也并没有多说什么。
只抓起玉佩和衣躺在床上,她心意已定,不论如何,这件事她都要查个水落石出。
花姒看床上人意志坚定的模样不由地叹了口气,她还是这样。
不过如此一来,她要做的事也方便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