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迟能听见自己胸腔里,那颗从未如此清晰感知到跳动的心脏,一下,又一下,沉重地撞击着肋骨。
“哈哈哈哈,咱们无所不能的少神主莫不是忘了自己以前是一个灵脉不通的废物了——”
“藏书阁的梯子,不就是为你设置的吗?”
阡淮想起那时的容迟,眼中的轻蔑藏也藏不住。
“毕竟只有你一个人需要梯子才能上去。”
阡淮撑起身子接着嘲讽道:
“可这么一个废物,从哪一天开始就成为人人尊敬的未来神君了呢?”
“你怎么不好好想想,上至神君下至仙使,谁人不需要修炼,怎么偏偏你无论炼与不炼都有源源不断的神力进入你体内?”
原本咬牙切齿梗着着脖子逼问的阡淮忽然笑了,语气轻飘飘地问道:
“这些神力——”
“哪来的?”
一瞬间,风停了,流转在玉砖上的光也凝固了,整个仙界仿佛都在这一刻屏住了呼吸。
容迟站在那,身形笔直,动也不动,只有他知道袖之下,指尖深陷入掌心的剧痛早已麻木。
这朗朗乾坤,白日仙界,每一缕光,每一丝风,都在无声地拷问着他的存在。
那些曾经充斥在他耳畔的嘲笑又响了起来,嘈嘈杂杂的,乱哄哄的,他以为已经忘记,却从未忘记的,一瞬间犹如潮水涌向他——
每次去藏书阁要攀爬的长梯,他的神侍顺义为了照顾他而故意放慢的脚步,走在路上别人的目光,通通——
那些他再也不愿意再回忆起的日子——
通通都想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