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前环顾四周，并没觉得有什么异样。大家不过是多看了几眼她身上华美的礼服，这也值得在意吗？
“她们是在看你身上这套衣服吧？要是不喜欢这么显眼的款式，以后就别穿了。我还以为女孩子都爱成为焦点呢。”
其实元丽抒并非不喜欢被关注，只是不愿和向前一起成为话题中心。若换成陈进，她的心情或许就完全不同了。
“没关系，反正公司不会每次都安排我们俩一起出席酒会。倒是连累你被议论半天，你也知道，那些女人心思细，心眼又小。”
“这有什么？她们都清楚我和陈进的关系，就算议论也只敢背地里嘀咕。只要不当我面说，我就当没听见。”
元丽抒有些意外，向前竟如此豁达。或许真是自己多心了，他的安排可能纯粹出于公司考虑。
“向前，我得向你道歉。之前以为你对我有别的想法，不知该如何应对。现在看来，是我心胸太窄了。”
这话让向前神色一滞。他对元丽抒确实存了心思，本以为理所当然，却成了她的负担。原来她连日闷闷不乐，竟是因与自己穿同款礼服被误认作情侣。
“元丽抒，要去哪儿？回家的话我送你。待会儿我还有事，这些琐事就别多想了。以后陈进再这样安排，我不会让你为难。”
元丽抒没有应答。向前也不期待回答，他隐约感到，自己或许真的没机会了——元丽抒对陈进的态度，恐怕比陈进以为的要复杂得多。
到家后，元丽抒第一件事就是扯下礼服，换上常服。那件华服怎么看都刺眼，却又不好丢弃，最终被她塞进了衣柜深处。
此时的向前，心中难免有些郁郁寡欢。他明白陈进本是一片好意，可自己又一次把事情搞砸了。
向前拨通了陈进的电话，他知道陈进独处时不爱待在空荡的房间里。陈进你在家吗？我这边忙完了，过去跟你聊聊舞会的事？你临走时不是还开玩笑说要听成果汇报吗？
电话那头传来陈进爽朗的声音：听你这语气，看来不太顺利。不过没关系，我在包一凡家，你过来吧。正好我们仨喝两杯，说不定还能帮你想点别的办法。
向前立刻驱车前往包一凡的住所。此刻他急需宣泄压抑的情绪，或许只有酒精才能抚平内心的波澜。
抵达时，房门早已敞开。向前径直上楼，包一凡这套宽敞的公寓是他特意置办的私密空间。不错包一凡，这房子买得挺有眼光。该不会是准备将来和安迪同居用的吧？
包一凡笑着摇头：安迪自己房子也不小。我买这里主要是想有个独处的空间，高兴难过都能自己待着。你也知道，我家老爷子管得太严了。
向前会意地点点头。包家老爷子的严厉在圈子里是出了名的。
这倒给我们行了方便。向前边走边说，看来我也得物色个好住处了，跟你们比我都落伍了。
走进客厅，只见陈进正自顾自地品着酒，对舞会的事只字未提。向前忍不住问道：陈进，你就不好奇我们今晚在舞会上的经历？
陈进晃了晃酒杯，笑道：有什么可好奇的？要是成功了，你现在哪有空来找我们。不过没关系，滴水穿石，慢慢来嘛。
王好说道：“轻易爱上一个人，多半是冲动而非真心。你明白我的意思吗？你到底想要什么结果？”
陈进的话解开了向前的心结。他本就犹豫不决，既想继续又怕放弃，总觉得自己给元丽抒带来了困扰。
“但我感觉元丽抒在刻意躲我。如果贸然行动，她可能会躲得更远，到时候所有努力都白费了。”
包一凡接话：“那可未必。感情没有定数，也许一个转身就能发现对方的好，很快就能在一起。你现在要做的就是主动出击。”
然而包一凡并没完全理解陈进的话。他觉得陈进说得太深奥，像他们这种感情经验几乎为零的人根本参不透。
“向前，要不咱们交点学费，让陈进给咱们培训培训？不过江莱这次离开也有好处——陈进你别生气。要不是她不在家，你整天陪着她，我们哪有机会跟你喝酒聊天？能学到的自然就少了。”
江莱翻了个白眼。她知道向前和包一凡在开玩笑，说的也是事实，但陈进就是不爱听他们说江莱不在家。
“管好你们喜欢的姑娘吧。要是她们和江莱处得好，说不定比我们走得还近。到时候她们单独聚会不带咱们，看你们还嫌不嫌我。”
向前和包一凡脑海中已经浮现画面。其实这样也不错，大家热热闹闹的挺好。好兄弟的家庭多走动，关系也能更亲密。
“行了向前，你来这儿就一直说话。坐下喝两杯吧，之前在酒会上喝得怎么样？”
“还是包一凡你最懂我。”向前晃着酒杯苦笑道，“元丽抒最近情绪很低落，自从陈进走后她就整天闷不作声。我就这么陪她干坐着，她沉默我也只好跟着沉默。”
“我俩像在完成陈进交代的任务似的，直到酒会结束送她回家。本来想找你们聊聊，不过现在倒也想通了。”
陈进闻言移开视线。他了解向前的性格，知道这个倔强的男人绝不会轻易放弃。何况元丽抒并没有明确拒绝向前，事情远没到山穷水尽的地步。
“耐心点，总有云开月明时。”陈进轻叩桌面，“我和元丽抒绝无可能，等她放下执念转身时，自然会看见一直守候的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