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天!”
等看清老人面容时,凌然顿时一惊。
“您……这里是您的居所?”
眼前的老人看上去虽年迈,但气色红润、眼神清明,若非那把雪白长须,根本不像活了几百年的存在,简直违背常理。
“自然是。”老者神色沉稳,“你怎么擅自闯进来了?”
面对质问,凌然略显窘迫地挠了挠鼻尖,解释道:“掌门,刚才我路过这儿,见屋里没人,就想着进来瞧一眼。
真不知道这是您的住处,还以为是哪位普通长辈歇脚的地方。”
老者眯起眼睛,语气微沉:“那你又是如何断定这里是我的房间的?”
“呃……猜的。”凌然笑了笑,“我听说茅山掌门向来低调,从不在门外摆放饰物。
反倒是那些弟子住所外头常有些摆设。
既然这里什么都没有,反而更像掌门清净修行之所。”
老者闻言微微颔首:“倒是有几分眼力。”
“其实也算不上厉害,”凌然坦然道,“我在一本古籍上读到过类似说法,书里提过这种规矩,但我也是第一次亲眼得见。”
老者轻笑一声:“那你是在哪本书上看的?”
“就是您写的那本啊。”凌然答得干脆,“里面清清楚楚写着这些细节。”
“我写的书?”老者眉头微皱,似有不解,“书上确实是这么记的……可你说你是从‘自己的书’里看到的?”
凌然咧嘴一笑:“掌门别忘了,那本书的内容,可是我亲身经历后写下的。
每一个字都源于我的所见所感,全是真实体悟。
这样的记录,还能有假吗?”
老者闻言一怔,随即若有所思:“原来如此……我竟不知,书中的内容竟是由你亲自执笔而成。”
凌然呵呵一笑:“我也以为这里的陈设会更有讲究,结果一看,不过是徒有其表罢了。”
老者目光微闪,透出一丝欣赏之意。
“小兄弟,你叫什么名字?你说那本书是你写的,还记录了真实经历……能否说来听听?”
凌然毫不迟疑地开口:“我叫凌然,是个驱魔之人。
曾读过您留下的典籍,上面提到您在茅山闭关修行,我便慕名前来探访。
可到了才发现,这里空空如也,毫无玄机可言,只好转身离开。
现在见到真人,不知您还有什么要交代的吗?”
老者缓缓摇头,语气温和:“你很敏锐。
这间茅屋,确实是我平日打坐修持之处。”
这话让凌然颇感意外。
这地方看似寻常,分明像是普通弟子或年长者居住之所,怎会是掌门静修之地?
他忍不住问道:“既然如此,为何此处看起来如此朴素,连一点掌门应有的气象都没有?”
老者淡淡一笑:“此地乃茅山阴气最盛之所,每逢我闭关,常有弟子前来借势练功。
久而久之,屋内便成了这般模样。”
凌然这才明白过来,原来如此。
他又好奇地问:“那掌门您修行多年,为何外表仍是一副老者模样?按理说,修为至深者,不该形貌超凡脱俗吗?”
“你不用奇怪我为何这副模样,这是我修炼功法的独特之处。
我早已将自身状态定格在十六七岁的年华,因此外表才显得如此年轻。”老者缓缓说道。
“原来是这样。”凌然恍然大悟。
听了这番话,他心中顿时明白,为何自己对茅山派的一切竟有种莫名的熟悉感。
“掌门,这些茅山弟子平日都在做些什么?怎么整个山上这么安静?”
“我们多数时候都在闭关修行,平日里只有我一人留守于此,所以这里看起来格外清幽。”
“原来如此。”凌然点头。
他暗自思忖,难怪此地气息沉静,看来门中之人皆潜心修道,实力非凡。
不过这一次被困,终究还是因自己一时疏忽所致。
“凌然啊,别看眼下茅山冷清,我们这一脉并非一直这般寂寥。”
“每隔几年,我们都会举办一场盛大的法会,届时各路同道纷纷前来交流参访,也有不少人登门求教术法,那时山上便热闹非凡了。”
“哦?竟是如此!那今年的法会……是什么时候?”凌然眼中闪过一丝期待。
“就在今晚。
今日正是月初五,若你有兴趣,尽可参与。
我们会备好茶点酒食招待来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