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眼中闪过绝望与疯狂的厉色,腮帮子一动,似乎想要咬碎早已藏在口中的剧毒蜡丸自尽,但苏九一直如同最耐心的猎手般紧盯着他的一举一动,见状,一枚细如牛毛的银针激射而出,精准无比地刺入其下颌“廉泉穴”,巫医顿时感到口舌麻痹,牙齿无法用力,连吞咽都变得困难,那求死的念头被硬生生打断。
“拿下!小心他体内可能还有本命蛊!”裴昭雪厉声喝道。
一声令下,两名护卫如猛虎扑食,利用其受伤和麻痹的瞬间,迅猛上前,用特制的、浸泡过雄鸡血和朱砂的牛筋绳将其死死按在地上,从头到脚捆得结结实实,连十根手指都分别固定,防止其再结任何手印或施展微小的蛊术。
那名被迷晕的更夫也被迅速解救,抬到一旁,交由苏九仔细检查救治,喂下解毒清心的药丸。
潜入、拦截、破邪、擒拿,整个过程干净利落,如雷霆一击,不过短短数十息。
这个在西市掀起滔天恐怖、手段诡谲不可一世的苗疆巫医,终于彻底落网!
没有片刻耽搁,巫医被秘密押回御史台地下那座守卫最森严、墙壁内嵌铁板、绘满辟邪符箓的审讯密室内。
为防止其蛊术作祟或自杀,密室四周不仅贴满了符箓,空气中还持续弥漫着浓烈的药香,白砚舟和苏九亲自在场,寸步不离地监控其生理状态,银针始终抵在其几处大穴附近。
裴昭明与裴昭雪主持审讯。
巫医被牢牢绑在特制的、带有锁链的铁椅上,卸去了兜帽,露出一张布满诡异青色刺青、皱纹纵横如同老树皮、眼神怨毒如深渊毒蛇的老脸。
他嘶哑地喘息着,肩头的伤口已被简单处理,但疼痛和失败带来的屈辱让他浑身微微发抖。
“说吧,”裴昭明声音冰冷,没有任何感情色彩,如同万年寒铁,“为何在西市布此邪阵?《太阴炼形录》从何而来?你的雇主,那个你口中的‘主上’,究竟是谁?”
巫医猛地抬起头,桀桀怪笑,声音沙哑难听,充满了不甘与挑衅:“要杀便杀!休想从老夫口中得到半个字!蛊神会诅咒你们!主上……主上一定会让你们付出代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