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发现，死者的死亡地点和细微的作案工具差异，似乎与他们在螺旋棋局上所占据的“格位”有关。
钱不多和孙福死于“外圈”或“连接处”，象征相对开放或非核心？而孙百万、李富贵、赵清泉则死于更“内圈”的格位，象征更核心的目标？
“不，或许不是按照死亡顺序，而是按照他们在凶手心中的‘重要性’或‘罪责’？”白砚舟提出另一种可能。
裴昭雪若有所思，她回想起陆雪芽读取到的信息，以及程老爷子关于“守山人”守护传统的描述。
她尝试着将几位死者在茶市纷争和贡茶案中的角色代入棋局。
“你们看，”她用炭笔轻轻点着棋局，“如果我们将最外圈，视为对古道、茶山传统破坏最‘外围’的参与者，比如孙福，他可能只是执行者，知晓部分秘密。那么越往内圈，可能越是核心人物。钱不多，垄断联盟发起者；赵清泉，反垄断中坚，但也可能知晓某些传统秘密的耆老……”
她一边说，一边移动代表死者的标记：“凶手的‘肃清’，并非随意杀人，而是按照这张‘棋谱’，一步步‘落子’，清除掉螺旋上每一个被他标记的‘棋子’！”
“步步皆杀招……”苏九喃喃道，感到一阵心悸。
裴昭明指着棋局中心那个孤立的圆点：“那么，这个‘天元’之位，又代表着谁？是凶手自己？还是……他最终要对付的，最大的目标？”
裴昭雪目光凝重：“或许，两者皆是。凶手以自身为执棋者，其最终的目标，很可能就是颠覆整个他视为‘腐朽’的现有茶业秩序。所有挡在这条路上的人，都是他需要清除的棋子。”
她放下炭笔，看着纸上那充满杀伐之气的螺旋棋局，沉声道：“这不是游戏，这是一场战争。一场由一个人，或者一个传承，向整个利益集团发起的，以生命为赌注的战争。”
棋局的推演，让凶手的行动逻辑变得清晰起来。
他冷静、缜密、步步为营，带着一种近乎偏执的仪式感。
然而，知道了他的下棋风格，却依然不知道他下一刻，会将棋子落在何方。
那第六个，甚至第七个目标，会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