护国寺坐落于京城西郊的云麓山腰,规模宏大,殿宇巍峨,平日里香客如织,梵音缭绕。
然而今日,当裴昭雪一行人的马车抵达山门时,却只感到一片异样的寂静。
山门虽开,却不见知客僧迎候,只有两个面带惶恐的小沙弥远远站着,见到他们,才急忙上前引路。
空气中弥漫着一种无形的紧张与压抑。
偶尔遇到的僧人,也都是行色匆匆,低头默诵佛号,不敢多言。
在慧明大师的安排下,他们被引至一处相对独立的客院安置。
稍作休整,裴昭雪便决定立刻开始调查。
她将人手分为两组:自己与白砚舟、苏九先去勘察两名死者的禅房现场,并准备重新验看停放在寺内厢房的遗体;裴昭明则带人去钟楼查看那口自鸣的铜钟,并询问寺中僧众,尤其是负责撞钟和看守钟楼的僧人。
分工已定,众人立刻行动起来。裴昭雪首先来到光禄寺少卿李崇遇害的禅房。
房间已被刑部差役初步查封,保持着案发时的原样。
门窗果然如卷宗所述,从内部插得牢固,并无破坏痕迹。
室内陈设简单整洁,一桌一椅一榻,榻上被褥略显凌乱,显示出死者临终前或许有过短暂的挣扎。
地面上积着一层薄薄的灰尘,除了之前刑部差役的脚印外,并无其他可疑痕迹。
“密室……”裴昭雪喃喃自语,目光如鹰隼般扫过房间的每一个角落,天花板、墙壁、地板,寻找着任何可能的暗道或机关。
白砚舟则更关注可能存在的药物痕迹。
他取出特制的药粉和试纸,仔细检查桌案、茶杯、枕席,甚至门闩和窗棂。
苏九则配合他,用银针探查一些细微的缝隙。
然而,初步检查并无突破性发现。
三人又转而前往礼部侍郎张蕴遇害的禅房,情况大同小异,同样是完美的密室,同样找不到外力侵入的明显证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