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砚舟也被吸引过来，看着壁画沉吟道，“这并非简单的象征，似乎暗合了某种古老的风水地脉学说。将铁牛置于特定的‘水穴’或地脉节点，通过铁牛本身的性质（如磁性？）与地脉互动，从而达到影响水势的目的？若真如此，那这镇水铁牛，就不仅仅是厌胜之物，更可能是一种……古代的水利工程装置？”
这个猜想颇为大胆，但结合目前遇到的“声波”、“共振”、“咒印”等超出常理的手段，似乎又并非不可能。
前朝在水利和秘术之上，或许有着远超当今理解的成就。
裴昭明也走了过来，他更关注壁画中那些前朝官员的形象和仪仗。
“这些官员的服色和仪仗规格，似乎并非寻常工部水官，倒更像是……钦天监或类似掌管天文地理、祭祀祈福的官员。”
他指着壁画中手持罗盘和托举铁牛的两人说道。
钦天监？裴昭雪若有所思。
前朝的钦天监权力极大，不仅观测天象，制定历法，还参与国家祭祀、水利工程乃至军事决策，据说网罗了众多精通奇门遁甲、风水秘术的能人异士。
如果镇水铁牛的安置是由钦天监主导，那么其背后涉及的，就不仅仅是工程技术，更可能包含了复杂的玄学秘术。
“九尊铁牛，分置九穴……”
裴昭雪重复着这句话，脑中仿佛划过一道闪电，“如今出水的这尊‘铁牛角’，是否就是九尊之一？而凶手的目标，是否与这九尊铁牛，以及它们所镇的‘九穴’有关？”
她立刻让人将这幅壁画仔细临摹下来，特别是那关于铁牛数量和作用的铭文。
这壁画仿佛一个沉默的见证者，诉说着一段被遗忘的、关于前朝如何借助神秘力量驾驭洪水的往事。
而这段往事，似乎正与眼下发生的诡案，隔着漫长的岁月，形成了诡异的呼应。
凶手寻找、利用乃至可能想要重新操控这些铁牛？他继承或者利用了前朝钦天监的某种秘术？这一切，与三十年前那场因决堤泄洪而造成的惨案，又是如何勾连起来的？
龙王庙内的壁画，如同拼图上关键的一块，将“前朝秘术”、“镇水铁牛”、“水利地脉”与当前的案件串联起来，指向了一个更加宏大和危险的阴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