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昭雪关于漕运异常及司天台疑点的密折,显然引起了皇帝极大的震动和重视。
回应来得很快,并非在群臣环伺的朝堂之上,而是再次于戒备森严的御书房秘密召见。
此番召见,连随侍的太监都被屏退至殿外,可见事态之严重与机密。
“你的密折,朕已反复阅看数遍。”
皇帝开门见山,神色是前所未有的严峻,他手指敲打着龙案上那份密折,眼中隐有雷霆之怒,“水波纹,沉水墨,诡谣惑童,如今连司天台也举止异常……看来这‘玄鹤卫’,亡我之心不死,其手段更是层出不穷,阴狠诡谲,竟已将黑手伸向了漕运命脉,甚至可能妄图操控天象舆沦!”“陛下明鉴。”
裴昭雪肃然躬身,“臣综合诸多线索,怀疑其内部或有分支,专擅利用‘水’之特性行事,其图谋恐非小打小闹。如今敌暗我明,他们在运河区域散播谣言,司天台又状况不明,若真让其借天象或水患生事,后果不堪设想。”
皇帝沉吟片刻,眼中闪过一丝决绝的厉色:“漕运关乎国本,天象维系民心,绝不容逆贼觊觎染指!司天台赵汝明……若真有人敢与逆贼勾结,窥测天机以为恶,或知情不报,朕绝不轻饶,定夷其三族!”
天子的怒火,带着森然的杀意,让御书房内的空气都凝固了几分。
他猛地站起身,绕过龙案,走到御座后方的密室前,用随身钥匙打开一道暗格,从中取出一物。
那物事被明黄色的锦缎包裹着,解开锦缎,露出一面巴掌大小、沉甸甸、金光璀璨的纯金令牌。
令牌做工极其精美,正面浮雕着一条栩栩如生、欲腾空而起的五爪金龙,龙身环绕着一个气势磅礴的“御”字,背面则以铁画银钩的笔法刻着“如朕亲临,便宜行事”八个古拙篆字。
此令牌一出,仿佛连室内的光线都为之凝聚。
“裴昭雪听旨!”皇帝手持金牌,声音沉浑有力,如同黄钟大吕。
“臣在!”裴昭雪立刻跪伏于地,心知关键时刻已然到来。
“朕赐你‘御赐金牌’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