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堂之上,李清风的巧言反击,如同泥鳅般滑不留手。
他死死咬住“金纹袍”无法当庭出示这一点,将裴昭雪所有的指控都归结为“推测”和“构陷”。
“陛下,”李清风声音带着悲愤,转向御座,“臣蒙受皇恩,执掌户部,兢兢业业,从无懈怠。如今竟遭此不白之冤,被指为连环命案之主使,甚至牵扯什么前朝余孽!此等罪名,臣万死不敢承受!裴司直年轻气盛,急于破案立功,臣可以理解,但若因此罗织罪名,屈打成招,臣……臣恳请陛下,为臣做主,还臣清白!”
他一番声情并茂的表演,竟引得几位官员出列附议,认为仅凭现有证据不足以定侍郎之罪,要求裴昭雪出示更直接的证据,否则便是诬告。
皇帝高坐龙庭,面色沉静,看不出喜怒。他目光扫过裴昭雪:“裴卿,李爱卿所言,也非全无道理。那金纹袍,乃关键物证,为何不能当庭呈上?”
裴昭雪心中焦急,那袍服她明明已秘密收藏,准备作为杀手锏,怎会不能出示?她正要解释,一名心腹差役却在此刻匆匆上殿,在她耳边急速低语了几句。
裴昭雪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身体几不可察地晃了一下。
那差役禀报:收藏金纹袍和密信的证物箱,就在今晨朝会开始后不久,被发现锁头被撬,里面……空空如也!金纹袍和密信,不翼而飞!
关键物证,竟然在如此紧要的关头,失踪了!这个消息如同晴天霹雳,让裴昭雪几乎站立不稳。
她瞬间明白,这是“玄鹤卫”的反击!他们竟然能在大理寺内部,如此精准地盗走最关键的证物!
“裴司直?”皇帝的声音带着疑问。
裴昭雪艰难地抬起头,嘴唇动了动,却发不出声音。
她该如何说?说最重要的物证在自己眼皮底下被盗了?这岂不是坐实了李清风所说的“构陷”?甚至可能被反咬一口她毁灭证据?
李清风看着她骤变的脸色,眼中闪过一丝难以察觉的得意,随即又化为关切:“裴司直,可是身体不适?还是……那所谓的金纹袍,出了什么岔子?”
裴昭雪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她知道此刻绝不能慌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