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动作优雅而精准,即便左手不便,也丝毫不显滞涩。
“茶水中无异样,至少非剧毒之物。”
他先排除了一个可能,“香炉灰烬成分复杂,但并无特别强烈的致幻或毒性香料。倒是这地毯上的血污与其他污渍混合样本……”
他顿了顿,眸中闪过一抹凝重,“我嗅到一丝极淡的、若有若无的异样气息,非寻常腥气,倒似……某种植物根茎腐败后混合了矿物质的味道,非常奇特。”
他看向裴昭雪,语气肯定了几分:“诡毒非俗物。导致顺昌伯如此死状的,绝非砒霜、鸩酒等常见毒物。更像是一种极为偏门、甚至可能早已失传的复合毒素,或者……某种激发人体极端反应的奇异物质。其毒性猛烈,发作极快,才能造成这般立时七窍流血的效果。”
“复合毒素?奇异物质?”
裴昭雪捕捉到他话中的关键,“可能来源于何处?”
白砚舟摇了摇头,神色严肃:“难以断言。有些异域奇毒,或者某些隐秘流派传承的配方,往往超出常规范畴。需要时间比对古籍,或许……还需要查访一些特殊的渠道。”
他顿了顿,补充道,“而且,下毒方式也未必是口服,吸入、接触,甚至……通过音律、光影等非常规手段引发,皆有可能。”
专业见解如同拨开了一层迷雾,却又引向了更深的未知。
毒的来源、种类、下毒方式,都成了新的谜题。
裴昭雪神色凝重:“如此说来,凶手不仅心思缜密,还可能精通这些偏门左道之术。”
她看向白砚舟,“砚舟,此事还需你多多费心。”
“分内之事。”白砚舟微笑颔首,目光落在她略显疲惫的眉眼间,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关切,“你也多加小心,此案……怕是不简单。”
裴昭雪点头,心中对案件的复杂程度有了新的评估。
诡异的死状,来历不明的玉扳指,如今再加上这非同寻常的“诡毒”,顺昌伯之死,仿佛一张精心编织的网,正在缓缓收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