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拉下脸陪那些男人周旋,
辛辛苦苦弄来的粮食、钱票,
你嘴上嫌脏骂得难听,
吃饭时却比谁都能抢,
嘴比谁都馋!
整天就惦记着大鱼大肉,
吃啊!继续吃!
现在大夫说你不能吃油腻,
这就是老天爷开眼,给你的报应!
既然你让我滚,
觉得我这乡下人不配住贾家,
那我走总行了吧?
走,现在就去轧钢厂办交接手续,
贾张氏,你去顶替你那个死鬼儿子贾东旭的班吧!
我这就走。”
秦淮茹终于将多年积压的怨气发泄出来,
只觉得心头畅快,眼前豁然开朗,
胸中郁结一扫而空,
痛快至极!
她不再急着出门,转身走向里屋,
开始收拾行李,看样子是真要离开。
贾张氏被秦淮茹突如其来的爆发吓懵了,
跟在她身后,见她真要动身,
顿时慌了神。
让她贾张氏去轧钢厂顶替贾东旭?
简直是天大的笑话!
她贾张氏哪是愿意干活的人?
这辈子好吃懒做惯了,
好不容易熬成婆婆,难道不该享清福?
秦淮茹是媳妇,就该受着累着熬着,
熬到她贾张氏归西才能出头。
可秦淮茹要是真走了,
她贾张氏靠谁养活?
谁去挣那份工资?
她绝不可能进厂干活,
只想在家吃喝长膘,躺平度日。
想撂挑子?想跑?
没门!
贾张氏向来能屈能伸,
虽然心里恨不得撕碎秦淮茹,
嘴上却立刻服软:
哎哟,淮茹啊,别冲动,
妈就是开个玩笑,
你怎么当真了?咱们婆媳这么多年,
你还不了解我吗?我就是嘴硬心软。
家里男人都不在了,
就剩咱们娘俩相依为命,
你要是狠心走了,
孩子们没妈可怎么活?
他们多无辜啊,快别说气话了,妈听着害怕。”
贾张氏跪得干脆利落。
秦淮茹差点被这番厚颜 ** 的话气笑,
没想到自己一硬气,
这老虔婆竟怂成这样?
早知如此,
早点摊牌岂不省心?
不过现在也不错,
既然贾张氏低头,
她也没必要非走不可——
这种压制婆婆的 ** ,
简直像三伏天灌下一瓶冰镇汽水,
透心凉,心飞扬!
她斜睨贾张氏,似笑非笑:
想让我留下?行,
以后就保持这个态度,
贾家没你说话的份,明白吗?
再敢作妖,我立马走人!
没问题!以后都听你的,
你说啥就是啥。”
贾张氏堆满笑脸,满口答应,
心里却气得发狂——
她居然被这丧门星逼到这般田地,
真是做梦都想不到!
此刻她却无力反抗,
秦淮茹这个得力帮手真要撂挑子,
没了养老钱的贾张氏连个养老送终的人都没有,
搞不好真要饿死街头,
只能先忍气吞声,暂时低头,等待翻身机会。
早这么听话不就得了?以后放聪明点!
秦淮茹甩下这句话,昂首阔步回了屋,
坐在梳妆台前对着镜子精心描画起来。
贾张氏蹑手蹑脚跟进来,见她这般打扮忍不住问:
淮茹啊,穿这么讲究是要出门?
老不死的!轮得到你管?
秦淮茹冷笑,我爱去哪去哪,爱怎么打扮怎么打扮。
要想棒梗平安回来,就少在这嚼舌根。”
是是是!我就知道你有办法。”
贾张氏一听孙子有救,赶紧凑上前,
好媳妇,跟妈透个底呗?让妈也安心。”
秦淮茹连眼皮都懒得抬。
透底?
你也配?
刚才匆忙间觉得衣裳不够体面,
这会儿又翻箱倒柜找出最称心的那件。
对镜自照时,将辫子梳成待字闺中时的式样,
眼角眉梢竟真透出几分少女风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