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所未有的力量感充斥着陆琰的每一寸血肉。他抬手虚握,一柄由纯粹灵力构成的长剑在掌心成形,剑锋所指,连空间都出现了细微的扭曲。
“结束了。“陆琰的声音在头盔中变得低沉而威严。
陆琮疯狂摇头,晶化的半边脸开始崩裂:“不......归墟......永恒......“
他猛地扑向悬浮的星髓,似乎想与之同归于尽。但陆琰比他更快——银光一闪,灵力长剑已经贯穿了陆琮的胸膛。
“这一剑,为钱禹,为周淮安,为所有因你而死的人。“
陆琮的身体僵在原地。
晶化部分迅速蔓延,很快覆盖了全身。在完全化为雕像前,他的嘴角突然勾起一个诡异的微笑:“你以为......赢了吗......看看......漩涡......“
陆琰转头,心头猛地一沉。
暗红漩涡虽然缩小了大半,但并未消失。更可怕的是,阿莲已经悬浮在漩涡边缘,身体一半被暗红侵蚀,一半被金光保护,正在痛苦地挣扎。
“阿莲!“白薇白芷同时喊道。
陆琰不假思索地冲向漩涡,山岳战甲赋予他的速度让他几乎化作一道银光。
但就在他即将触及阿莲的刹那,漩涡中突然伸出一只覆盖着暗红晶甲的巨手,一把抓住了小女孩。
“不!“陆琰的剑锋斩向那只手,却只削下一片晶屑。
巨手缩回漩涡的瞬间,阿莲的左眼——那只依然纯净的金色眼睛——看向陆琰,嘴唇轻轻蠕动:
“找......到......七......器......“
然后,她和那只手一起消失在漩涡中。暗红通道随即闭合,只剩下那块被污染的星髓当啷一声落在地上。
墓室陷入死一般的寂静。
白芷瘫坐在地,泪水无声滑落。白薇的指甲深深掐入掌心,鲜血顺着手腕滴落。张猛和幸存的几名侍卫呆立原地,仿佛无法相信眼前的一切。
只有陆琰还站着,山岳战甲的光芒渐渐黯淡。他弯腰拾起那块星髓,发现其内部的星河已经完全变成了暗红色,只有最中心还保留着一点银光。
“这不是结束。“他的声音低沉而坚定,“阿莲还活着,我能感觉到。归墟带走她,是因为她体内的还未完全激活。“
白薇抬起头:“你是说......“
“七器。“陆琰握紧星髓,“阿莲最后说的是找到七器。黑袍国师费尽心思要污染山岳战甲,却功亏一篑。这说明七件守山法器对归墟有某种克制作用。“
白芷擦干眼泪站起来:“那我们还等什么?“
陆琰看向墓室墙壁上的壁画,那里,七件法器的图案环绕着一扇门。
玉心剑已毁,山河鼎破碎,照魂镜失踪,镇魂铃被污,龙鳞甲、天机盘、时空梭下落不明......任务艰巨,但他们别无选择。
“先离开这里。“陆琰收起星髓,“皇陵的震动恐怕已经惊动了京城。我们需要制定计划,而且......“
他看向白薇白芷,声音柔和了些:“你们需要休息。“
白薇摇摇头,金莲印记微微闪烁:“休息可以等等。现在,我们需要知道其他法器的下落。“
就在这时,张猛突然指着地面:“陆大人,看!“
众人低头,只见阿莲消失的地方,竟有一小滩未干的水渍。水渍诡异地蠕动着,逐渐形成一行文字:
“东海之滨,鲛人泣珠。“
陆琰与白薇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希望的火光。东海鲛人族——守海人的后裔,龙鳞甲的守护者。
新的旅程,即将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