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无咎！”
钱禹的旧部立刻上前：“属下在！”
“你带人清查皇城内外，尤其是太庙地宫、阴阳司旧址、净世使曾盘踞之地。
所有与晶毒、归墟相关的物品、文献、法阵痕迹，全部封存，任何人不得擅动，等我和白薇大人亲自查验。特别留意是否有漏网的黑袍人或晶化体。”
“是！”
陆琰的目光扫过殿内残余的官员，其中几人眼神闪烁，下意识地回避他的视线。“陆秉文大人。”
老宗正神情一肃：“陆真人请吩咐。”
“劳烦宗正府牵头，与六部尚存的官员，立刻统计京畿及周边州郡幸存官员、粮秣储备、可用兵丁，厘清各库府存银存粮。两个时辰后，我要看到初步奏报。此乃存续根基，不得有半分延误或虚假！”
他的话语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
陆秉文深深看了陆琰一眼，躬身道：“老臣领命。”
一道道命令如同定海神针，让混乱惶恐的人群找到了主心骨。悲泣声渐弱，取而代之的是奔走呼号、组织救援的声响。
残破的太庙，成了这座濒死城市重新搏动的心脏。
白薇终于站起身，额角带着细密的汗珠。“白芷的晶毒暂时稳住了，但她的净世本源消耗太大，需要静养和阿莲的辅助。”
她看向陆琰，眼神凝重。
“京城的晶毒比想象中更棘手。它们像有生命，在吸收地脉的残余污秽自我增殖。普通的净世之力只能压制，无法根除。必须找到源头。”
“源头很可能就是被红晶彻底污染的地脉节点，或者......”陆琰的目光落在大殿中央安静矗立的山河鼎上。
古朴的鼎身恢复了青铜本色，山川纹路清晰，但鼎腹深处，似乎有一缕极淡的暗红在缓缓流转，如同沉睡的毒蛇。“它镇压的东西，并未完全平静。”
“还有这个。”
白薇摊开手掌，掌心是那颗被净化后、纯净如水晶的红晶核心。它只有鸽卵大小，触手温润，内部流淌着星云般的银灰色光晕。
“陆远河前辈说它是钥匙，能开启通往门那边的通道。但如何使用？门那边...又是什么？”
陆琰接过核心，守山人印记立刻与之产生共鸣。
无数破碎的、充满非人感的画面和信息碎片冲击着他的意识：扭曲旋转的晶体星辰、流淌着液态光芒的河流、庞大到无法理解的几何结构生命体...还有无尽的、冰冷的吞噬欲望。
他闷哼一声，强行切断联系。
“它既是钥匙，也是坐标。”陆琰脸色微白，“红晶虽灭，但它的族群，或者说‘门’那边的存在，恐怕已经感应到了这个核心。京城，甚至整个大晟，可能已经暴露在他们的视线之下。”
一股寒意无声地蔓延开。
“陆琰！”阿莲虚弱的声音响起。
小女孩不知何时醒了，银灰色的左眼定定地望着山河鼎上方空无一物的虚空。“那里...有东西在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