坑底空气像凝固了一样，闷得人喘不过气。陆璃那句话像锤子砸在每个人心上。
白芷指甲掐进掌心，暗金色的血从指缝渗出来，滴在菌毯似的地面上，“滋滋”地冒白烟。
白薇的金色瞳孔缩成针尖，死死盯着金属盒里那点银白色粉末。
陆琰眉心守山印记狂闪，七色光绕着他转，脸沉得能滴水。
“龙脉星髓……”陆琰声音压得极低，几乎从牙缝里挤出来，“墨临这疯子……居然敢碰这东西！”
头顶上，血卫的嘶吼越来越近，晶体摩擦的噪音像刀子刮耳朵。白薇撑着站起来，掌心聚起淡金光网：“没时间磨蹭了，必须撤！”
陆璃一把抓起金属盒塞进怀里，能量手臂爆出刺眼银光：“跟我走！有近道！”
四人冲向坑洞另一侧。陆琰挥剑劈开挡路的晶化菌毯，露出底下藏着的一条排水道。窄得只能爬，一股腐烂臭味扑鼻而来，但谁也顾不上了。
“太祖修皇陵时留的后路，通城外寒溪！”陆璃第一个钻进去，声音在通道里撞出回音，“防的就是这种时候！”
白芷紧跟其后，金瞳在黑暗里微微发亮。她突然瞥见通道壁上有新鲜刮痕，还有几点暗红色晶屑，有人刚从这里过去。
“那个‘种子’……”她压低声音对陆琰说，“是从这儿跑的！”
陆琰没吭声，但握剑的手又绷紧了几分。身后血卫的吼声几乎贴到耳边，白薇断后，不断布下金色空间褶皱拖延追兵。
通道弯弯绕绕，一会儿窄得趴着挪，一会儿宽点能并排。不知爬了多久，前面终于透进一点光。陆璃加速，能量手臂凝成锥形，猛地撞向光源。
哗啦！朽烂的木栅栏碎开，四人摔进冰冷的地下河。水瞬间浸透衣服，冻得人牙关打颤。
陆璃扒住一块岩石指向前方：“顺水走半里，就是寒溪！”
急流很快把他们冲回地面。阳光刺得人睁不开眼，等能看清时，已经在一片河湾里。芦苇长得老高，远处青州城轮廓模糊。
白薇最先上岸，金光一闪蒸干衣服。她突然瞳孔一缩：“有人！”
河滩软泥上一串脚印通向树林，边缘还沾着暗红晶屑，在阳光下泛着凶光。
“追！”陆琰刚要迈步，被陆璃一把扯住。
“别急！”陆璃脸色铁青，“如果那玩意儿真带着龙脉星髓，硬追就是送死！得动脑子！”
他掏出金属盒小心打开：“看这些粉末的排列……”
白芷凑近细看，金瞳微闪：“这是……阵法？”
“是地图！”陆璃指尖划过粉末，“墨临用星髓粉标路线！这儿——”他点向一片密集银白，“是青州城，这条线……”
手指沿粉末移动，停在一小簇晶体旁：“通京城官道！但有岔路……”陆璃突然倒抽冷气，“龙脊山脉！太祖陵！”
所有人脸色大变。太祖陵不只是皇陵，更是大晟龙脉的核心之一！要是星髓被带进去……
“必须拦下！”陆琰声音沉了下去，“但得先确认青州城安不安全。”
白薇突然皱眉：“等等，如果‘种子’跑了，为什么城里还在晶化？除非……”
“不止一个。”白芷接话，金瞳发冷，“墨临可能分裂了自己，弄出好几个载体！”
这猜测让人脊背发凉。陆璃立刻决断：“分头！我和白薇回城清剿，准备去太祖陵。老四，你带白芷追这个‘种子’，必须在它到陵前截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