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小心一点，我们微信联系”
我拖着疲惫的身躯回到会场大厅，四嫂早已在约定的地方等候多时。她见我面色苍白，关切地询问我是否不舒服，我只是勉强挤出一个笑容，说可能是太累了。回家的路上，车窗外的霓虹灯在雨水中晕染开来。
回到家中，我机械地洗漱完毕，躺在床上却怎么也睡不着。天花板上的裂纹在黑暗中若隐若现，我的脑海里不断闪回着舞会上的一幕幕以及长孙无尘那双深不见底的眼睛。我翻来覆去，被单被我揉得皱皱巴巴，却始终找不到一个舒适的姿势。
就在我盯着窗帘发呆时，枕边的手机突然亮起，刺眼的白光在黑暗中格外醒目。我迟疑地伸手拿过手机，屏幕上赫然显示着长孙无尘四个字。我的心跳瞬间加速，手指不受控制地颤抖着点开了那条简短的讯息：
睡了吗？
这三个字仿佛有千斤重，让我呼吸都变得困难起来。
“还没有，怎么了？”
“今晚的事情是我唐突了对不起！”
我仿佛下定了某种决心，深呼吸在屏幕上打着你是不是喜欢我这几个字，然后发送了过去。手机屏幕的亮光在昏暗的房间里格外刺眼，我盯着那个不断闪烁的对方正在输入...的提示，心跳快得像是要冲出胸膛。手指无意识地揪着被角，汗水浸湿了掌心。
窗外的雨滴敲打着玻璃，滴答声和我的心跳声重叠在一起。我数着时间，一分钟、两分钟...五分钟过去了，对话框依然空空如也。那个该死的对方正在输入...还在闪烁，像是在嘲笑我的自作多情。
我猛地翻了个身，把脸埋进枕头里。洗发水的薰衣草香气钻进鼻腔，却平复不了我翻腾的思绪。刚才发送出去的那句话像泼出去的水，现在后悔也来不及了。要是他根本没那个意思怎么办？以后见面该有多尴尬？
我咬着嘴唇尝到了铁锈味，这才意识到自己太用力了。把手机扔到床尾时，它撞在墙上发出闷响。我扯过被子蒙住头，黑暗中各种可怕的猜想接踵而至：他是不是觉得我很可笑？会不会明天就装作没看见这条消息？
被窝里的空气越来越闷热，我却固执地不肯探出头来。眼泪不知什么时候流了出来，在枕头上洇开一片潮湿。意识渐渐模糊时，我还在想：明天醒来，会不会发现这一切都是场噩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