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豫，小心身后！”林薇的惊呼声在混乱中炸响，可李豫此刻已无暇顾及。那股源自青铜枯树的古老力量如潮水般灌入他的身体，每一寸筋肉都在咆哮、沸腾，仿佛有千万只蚂蚁在骨髓深处啃噬重组。
“开元……盛景如烟……”幻象中的低语在脑海中回荡，李豫咬紧牙关，指甲深深抠入青铜树干，指缝间渗出暗红的血珠。他看见那个青衣道人转过身来，目光如炬，仿佛穿越千年凝视着自己。
“神霄伏魔……当归……”
“归你妈！”李豫突然爆喝一声，不知哪来的力气，竟硬生生将肩臂从鼎壁前抽回。他踉跄后退两步，双腿发软，却强撑着没有倒下。祭坛上的触手仍在疯狂舞动，但此刻在他眼中，这些狰狞的怪物已不如体内那股力量来得可怕。
“李豫！”老陈的声音从石台边缘传来，带着浓重的喘息，“你怎么样？”
“死不了！”李豫嘶声回应，目光却死死盯着那株青铜枯树。树干的灰绿色泽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深，仿佛有某种生命在其中苏醒。树梢微微颤动，洒下细碎的灰绿微光，落在地上竟腐蚀出一个个小坑。
林薇突然冲到他身边，伸手扶住他的胳膊：“核心在树里！我们必须毁了它！”
“怎么毁？”李豫转头看她，眼中满是血丝，“用符箓？刚才的爆炸都没用！”
林薇咬了咬牙，从怀中掏出一块暗红色的玉佩：“这是我族传承的‘破邪’玉，或许能……”
话音未落，祭坛边缘突然传来一声惨叫。阿曼蜷缩在阴影中，双手抱头，身体剧烈抽搐。她的半张人脸扭曲成痛苦的表情，口中发出无意义的呓语：“主人……阿蛮……不要……”
“阿曼！”李豫心头一紧，刚要迈步，却被林薇拉住。
“别过去！”林薇低声道，“她被枯树的力量影响了，现在过去只会连累你！”
李豫攥紧拳头，指节发白。他转头看向那株青铜树，树干上的灰绿微光已愈发浓烈，仿佛随时会爆发。祭坛上的触手仍在疯狂舞动，但速度明显慢了下来，仿佛后继无力。
“老陈！”李豫突然大喊，“还能打吗？”
石台边缘，老陈正用假肢死死抵住一个守茧人的攻击，闻言头也不回地吼道：“打！怎么不打！老子这条命就是为这天留的！”
李豫深吸一口气，目光扫过众人。林薇握紧玉佩，脸色凝重；阿曼仍在痛苦中挣扎；老陈浑身是血，却仍在奋战。而他自己，体内那股古老力量仍在翻涌，仿佛随时会将他撕碎。
“那就打！”他低喝一声，猛地推开林薇，大步走向青铜树，“今天要么毁了这破树，要么大家一起死！”
“李豫！”林薇惊呼，却见他已冲到树前，双手按在树干上。灰绿微光瞬间暴涨，将他整个人笼罩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