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着她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倔强又害怕的样子,心里像被针扎一样疼,但更多的是一种变态的安心感。
这样,她就跑不掉了,永远也跑不掉了。
到了晚饭时间,佣人战战兢兢地把饭菜送到门口。陆知衍亲自端进来,放在床头柜上。
“吃饭。”他语气缓和了一些,试图喂她。
“不吃!”夏音禾扭过头,赌气地说道。
这也是她第一次这样生气,跟陆知衍闹脾气。
陆知衍眼神一暗,耐心告罄。他放下碗,猛地捏住她的脸颊,迫使她转过头来。
“不吃?”他凑近,呼吸喷在她的脸上,带着危险的气息,“那我喂你。”
说完,他根本不等她反应,直接含住一口汤,低头就堵住了她的唇!
“唔……!”
夏音禾惊恐地瞪大眼睛,拼命挣扎,手脚并用地推他。
但男人的力气太大了,他的手臂像铁箍一样圈着她,滚烫的舌强硬地撬开她的牙关,将温热的汤汁渡了过去。
她被迫吞咽下去,呛得眼泪直流。
陆知衍松开她,看着她红润的唇瓣和泛着水光的眼睛,喉结滚动了一下。
这和他预想中她清醒时主动吻他的场景完全不同,充满了强迫和屈辱,但他心底却升起一种扭曲的快意。
“看来老婆更喜欢这种方式。”他扯了扯嘴角,又舀起一勺饭。
“还要我这样喂吗?”
夏音禾吓得往后缩,拼命摇头,自己抓过勺子,带着哭腔:“我……我自己吃!”
她一边掉眼泪,一边机械地把食物往嘴里塞,味同嚼蜡。
陆知衍就坐在旁边,静静地看着她,眼神幽深。
他知道自己很卑劣,很疯狂。可他控制不住。
他不能忍受她离开的哪怕一丝可能性。他要用这三年的时间,把“陆知衍”这三个字,都让她牢牢记住。
那天之后,夏音禾就被彻底囚禁在了主卧里。脚上的金链成了她活动的界限。
她哭过,闹过,绝食过,但每次绝食的下场,都是被陆知衍用那种令人羞耻的方式“喂”下去。
她渐渐不再闹了,变得沉默,常常抱着膝盖坐在床上,看着窗外发呆。
陆知衍依旧每天陪着她,处理公务也在卧室里。他给她买来更多漂亮的衣服、珠宝、玩偶,试图哄她开心,但夏音禾看都不看一眼。
庄园里的气氛更加压抑。
那个说漏嘴的小女佣的下场所有人都知道了,如今没人敢在夏音禾面前多说一个字,连眼神都不敢随意乱瞟。
总管家每天指挥佣人做事都跟做贼一样,生怕再出一点纰漏。
陆知衍看着夏音禾日渐消瘦的小脸和失去神采的眼睛,心里却一点不好受。
他想要的是那个会甜甜喊他老公,会主动往他怀里钻的夏音禾,不是这个仿佛失去灵魂的木偶。
这天晚上,他解开她脚踝的链子,抱着她去洗澡。
氤氲的水汽中,他小心翼翼地帮她擦拭着身体,动作轻柔得像是对待一件易碎的珍宝。
夏音禾闭着眼,任由他摆布,一言不发。
把她擦干抱回床上,陆知衍看着她手腕上之前挣扎时留下的浅浅红痕,心脏一阵抽痛。
他俯身,轻轻吻了吻那些红痕,声音沙哑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哀求。
“音音……别这样对我。你看看我,好不好?”
夏音禾缓缓睁开眼,看向他。
那双曾经清澈明亮的眼睛里,此刻只剩下空洞和一丝嘲讽。
“陆知衍。”
她轻轻地开口,声音没有一丝波澜。
“你把我锁起来,喂我吃饭,强吻我……这就是你说的,‘老公’对‘老婆’好吗?”
陆知衍浑身一僵,像是被兜头泼了一盆冰水。
她不再叫他“老公”了。
这个认知,比任何挣扎和哭闹都让他感到恐慌。
他猛地收紧手臂,把她死死按在怀里,仿佛这样才能确认她的存在。
他把脸埋在她的颈窝,贪婪地呼吸着她身上熟悉的味道,声音闷闷的,带着一种穷途末路的偏执。
“是!我就是这样的人!卑鄙,无耻,疯子!可我没办法……音音,我没办法放你走……你会死的……没有你,我会死的……”
他像是在对她说,又像是在对自己说。
夏音禾感受着颈间传来的湿热,愣住了。
他……哭了?
这个认知让她混乱了。一个强势到可以随意囚禁她、掌控她一切的男人,此刻竟然像个无助的孩子一样,在她怀里颤抖。
她该恨他的,可是……心里某个角落,却又因为他这罕见的脆弱而微微抽痛。
她僵硬地抬起手,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轻轻落在了他微微颤抖的背上。
就这么一个微小的动作,却让陆知衍浑身巨震。
他抬起头,眼眶通红,难以置信地看着她。
夏音禾移开视线,声音依旧很轻,却不再那么冰冷:“我困了。”
陆知衍盯着她看了许久,眼底翻涌着复杂至极的情绪。
最终,他什么也没说,只是重新将她搂紧,拉过被子盖住两人。
“睡吧。”他哑声道,“我在这儿。”
这一次,他没有再锁上链子。
夏音禾闭着眼,感受着身边男人依旧滚烫却不再那么令人窒息的体温,心里乱糟糟的。
恨他吗?是的。
怕他吗?也是的。
可是……为什么,当他像个孩子一样无助时,她会心软呢?
她偷偷睁开一条缝,看着近在咫尺的俊脸,他即使睡着了,眉头也微微蹙着,带着不安。
夏音禾悄悄地,极其轻微地,叹了口气。
而假装睡着的陆知衍,在感受到她那声几不可闻的叹息时,嘴角微微上扬。
他的音音,心软了。
这就够了。
她的心中果然还是在意自己的。
......
三年的时间转眼就快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