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大,我带着小宝他们仨,你和大嫂一起。”
叶霏摇摇头,孩子给任何人她都不放心,乔夜至少比任何人好一点。
波妞揉揉眼睛,娇声娇气道,“姐姐我会看好小宝的。”
时间又过去五分钟,温度超过二十度,本应该是让人体最舒适的温度,却让人心里胆寒,去年五六十度热死人的温度还深深的印在普通幸存者的脑海。
没有水,没有食物,只有烈日灼心。
此时,小区的了望塔上响起大喇叭的声音,“喂喂~所有人注意,所有人注意,所有人听到广播声的人,赶紧转移到高层上面,赶紧转移到高层上面,最好是五层以上,最好是五层以上,大家注意动作有序,注意踩踏,注意踩踏,一定要注意踩踏。”
然而,小区中还有一部分人在进行每天的工作,有的在清扫院子,有的在运送垃圾,有的还在大门口附近巡逻。
听到大喇叭声,大家都停下了手里的活儿,可大家不知道的是,就在一夜之间,气温悄然无息的升高。
太阳还没有升起,远处的青灰色山峦还浸在晨雾里,隐约传来汩汩的流水声,像谁在山谷深处轻轻拧开了水龙头。声音不疾不徐,带着冰雪初融的清冽,顺着风的纹路漫过来。空气里浮动着若有若无的湿润,比昨日更多了几分又几分的暖意。
忽然,比流水声更细微的响动从山巅传来——咔…咔…,像是丧尸用黑色尖利的指甲轻轻叩击着冰面。那声音断断续续,裹在雾霭里,得屏息细听才能捕捉到。
冻了一冬的冰层的开裂声,像是冻僵的丧尸在悄悄舒展筋骨,或许在某个看不见的背阴坡,坚冰正从内部裂开细纹,水珠顺着裂缝渗出来,汇成细流,一路叮咚着往山下跑。
又一声响起,比先前更清晰些,像是枝桠上的冰凌坠落在积雪里。紧接着,更多细碎的爆裂声此起彼伏,在寂静的山谷里荡开细碎的回音。
它们和着远处的流水声,像是沉睡了整个冬天的山脉正在舒展筋骨,对普通幸存者来说这每一声轻响,不是是春天迈来的脚步,而是敲响人类走向毁灭的丧钟!
积雪消融,露出山脚下埋藏了一冬的枯草,黑灰色的枝头的积雪正以难以察觉的速度消融,水珠顺着褐色的枝干滑落,在冻土上洇出深色的斑痕。这看不见的变化正在悄然发生,从山巅到谷底,从冰棱到枯树灰草,万物都在等待一个信号,一个彻底苏醒的信号。
此刻,唯有这两种声音在山谷间交织——流水的汩汩声是序曲,冰裂的咔咔声是伴奏,合奏着一曲无人听见却无处不在的死亡乐章。
微风掠过时,仿佛能听见冰雪融化的低语,正顺缓缓汇聚的溪流逐渐扩大,一路欢歌化作一股奔腾浑浊的波涛,涌向每一片人类的栖息地。
时间无声息的溜走,叶霏飞快的穿梭在每一栋被当做仓库的别墅之间,气温越升越高,她气喘吁吁的每跑一步,洁白的脸颊上班有汗珠滴落。
这一刻她也没心思看乔夜有没有走到高层,她使出全身的力气,所到之处的物资眨眼不见。
路过急忙奔跑的普通幸存者,也在慌忙往楼栋处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