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坊间最多传闻却是这位殿下,嗜杀、阴晴不定、暴戾无常……
曾传言有人多看了他一眼,便被生生剜掉双眼。
柳时影不敢再看宣王,怕被剜掉双眼,他轻轻往外挪了两步,但望向楼下的高度,又怂怂地挪了回去,至少殿下目前还不想杀他。
但他掉下去是真的会粉身碎骨。
谢辞轻笑地看着他各种小动作,也不说话。
“王爷,我们为什么要在这么高的地方?”
“今晚的月色很美。”
柳时影顺着他的话,望向了他,月光打在他俊逸的脸上,给他罩上了一层柔光,无端瞧出几分温柔来,柳时影觉得他好像并没有传闻说的那么可怖。
明月高悬,丝竹声声。
柳时影觉得自己沉寂的心跳好像又重新鲜活了起来。
谢辞微垂下眸光,看向了柳时影。
那双桃花眼太过多情,纤长的睫毛微卷,在眼帘下打了一层淡淡的阴影,因咳嗽而染上绯红的唇瓣微微开启,清浅的呼吸缓缓从唇间溢出。
谢辞的喉结重重地滚动了一下。
见他攥的紧紧的手指,轻颤的睫毛,“害怕吗?”
柳时影点了点头,抓着他的袖子不自觉地攥的更紧了一些,半个身子都快倚到他的怀里。
微风撩起他的几缕发丝,轻轻拂过谢辞的肩膀,跟他的发丝缠在了一起。
谢辞轻声询问道,“那要回去吗?”
柳时影点了点头,虽然月色很美,但是太高了他也有些害怕。
谢辞将人揽在怀里,宽大的手掌捂住他的双眼,“害怕便闭上眼。”
黑暗让他的感官无限被放大,只余耳边呼呼的风声,和眼前掌心的温度。
掌心里扑闪的睫毛,就像一片羽毛轻轻撩过谢辞的心,带起一阵酥痒。
“兄长,我是疏白,娘亲说你体弱不能在花楼胡闹,我来接你回去。”柳疏白敲了敲门,身后跟了不少看热闹的人。
柳疏白敲了好几下都没人应,“柳二公子,你可别打扰你兄长的好事,说不定这会儿正温香软玉在怀,快活呢。”
“就是就是,你这会儿进去不是扰了你兄长的雅兴。”
“可阿娘说兄长的身体不可行房事,会有危险。”柳疏白心急如焚,敲门的手更加没有个轻重。
门内久久没有回应。
“你兄长不会是爽晕了过去吧?”旁边的人发出一声只可意味的暧昧声。
柳疏白听了这话,脸都白了一个度,再也顾不得礼仪,一脚将门踹开,冲进了屋子,检查了一番,只看到一个衣衫不整倒地的小倌。
见他受伤的额角,柳疏白心里也有了思量,他冲到窗户边,探出身子往下看并没有人摔下去的身影。
怎么会?那个病秧子从这么高的地方摔下去,不死也得半残,但为何不见人?
“怎么样?你的兄长呢?”
“这里只有窗户开着,兄长不会是想不开跳了下去?”
“出来寻欢作乐有何想不开的?”
“家父管的严,不许我们进花楼,许是兄长害怕被家父知道了。”
这话倒是让众人心有戚戚焉,他们之中因为逛花楼被父亲教育的大有人在。
“我先下去寻我兄长。”
说着柳疏白直接从窗台往下掠,几步间便下到了一楼,探查一番无果之后,便往外寻去。
几息间,他们落在了马车上,谢辞将人抱进了车厢里。
车厢里铺着厚厚的冰蚕丝地毯,温软舒适,谢辞将人放在车厢里,“墨一,去将军府。”
“是”虚空传来一声极为恭敬的应答声,马车缓缓动了起来。
宣王用的一切显然都是最好的,连马车也没有一丝的颠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