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时影久久没有应,就在谢辞以为自己得不到答案的时候,他听到师时影轻轻的声音,“因为他们要靠我的血活着,只要我活着这就是我的责任。”
“这也是为什么苗寒川要被逼着留下血脉的原因,我们都一样。父亲他不想回去,也许也是因为这个。”
“等我回去,我也会一样被逼着留下血脉。”
谢辞的手无意识收紧,“我不接受,宝贝我不能接受。”
谢辞垂下头抵住他的额头,他的眼底是猩红疯狂的占有欲,他不能忍受师时影哪怕将一丝一毫的感情给别人,他会疯掉。
“不会的,阿辞哥哥我只属于你,我不会向他们屈服的。我已经留了足够他们用的血,他们暂时不会找我的,不难过了。”
他将师时影抵在满是藤蔓的石墙上,手掌扣着他的后颈,指腹用力到几乎要嵌进他的皮肉里,不容半分挣脱。
呼吸灼热地喷在他的鼻尖,带着浓烈的占有欲,在他还没来得及反应时,唇就被狠狠攫住。
不是温柔的辗转,而是带着掠夺意味的啃噬,齿尖轻咬着他的下唇,像是在宣示主权。
另一只手紧紧圈着他的腰,将两人的距离压得密不透风,仿佛要将他揉进自己的骨血里。
他的挣扎在他愈发用力的吻里显得微不足道,只能感受到他胸腔里沉闷的低喘,和吻里那份近乎偏执的执念——仿佛要通过这个吻,将他所有的气息、所有的思绪,都彻底占为己有。
“永远别想离开我!”
“不会的…”
*
静谧幽深的夜色里,师时影带着谢辞穿梭在古老的树林间,偶尔能见到一簇簇幽幽的光,但很快又会被黑暗吞噬。
“嘎吱嘎吱”是枯木被踩断的声响,每一声都惊起一堆黑暗里隐藏的未知生物。
谢辞的状态有些不对,许是刚才吸入太多致幻的花粉,师时影一时叫不醒他。
只能半托半抱着他,小黑蛇缠在谢辞的手臂上,一双竖瞳警惕地望向森林的黑暗深处。
那里似乎有什么东西,让他很忌惮。
随处可见的白骨,更是暗示着无处不在的危险。
师时影放出幽冥蝶,让它寻找出去的路。
一阵阴风吹过,带起树叶“沙沙”的声响,师时影的耳朵微动,眉头不自觉地皱了起来。
一棵棵高耸入云的参天大树在昏暗迷雾里,枝干扭曲如巨蟒,将昏沉的天光切割的支离破碎。
幽冥蝶在雾中盘旋了片刻,忽地剧烈扇动翅膀,蓝紫色的磷粉簌簌落下,竟在前方凭空划出一道若隐若现的光痕。
谢辞手上的小黑蛇突然发出“嘶嘶嘶”的警告声,竖瞳死死地盯着黑暗尽头。
师时影的笛子横在嘴边,吹出的曲调急促又尖锐,迷雾里骤然探出无数枯槁的藤蔓,如毒蛇般朝两人卷来。
他将谢辞护在身后,笛声破开了藤蔓。
却见那些藤蔓断裂处涌出漆黑的黏液,落地变化作蠕动的黑虫,更深处,一双嵌在黑暗深处里的猩红巨眼缓缓睁开,带着浓烈的恶意,锁定他们的身影。